睡眠時段:22:45~04:05 (共5時30分)+午臥禪25分鐘
睡前作意:觀呼吸入眠,夢中如法。夢到一個壞人要利用一位天真的小女孩來開槍,恐嚇別人。跟他相處之後才知道,他曾失去愛妻跟愛女,痛不欲生,才變得那麼暴力,身邊的人都怕他。想幫助他找尋真愛,但還沒有找到方法。
早晨作意:
1.
讓呼吸與身體親密對話。
2.
時時刻刻在師的愛裡,讓自己重生。
3.
不讓我成為我的對象,呼吸、動作、姿勢不是我的對象。
*夏禪第三天記錄:
[04:30~05:00 禮佛05:00~06:30 靜坐]
起床時,明顯的感覺到下背部薦骨的週圍很緊,臀部後上側和大腿外側的肌肉很痠痛。清晨禮佛,就仔仔細細,和身體的緊對話,不同的姿勢,彷彿替不同的部位撐開了帆,呼吸的風,吹呀吹,吹動熱情的血液,體溫漸漸升高了。
最喜歡從跪地要起身前,在站立前彎的姿勢裡,停留久久,感覺腳掌貼地的扎實,以及大腿伸展的完全。起身時,配合呼吸,慢慢動,脊柱像是咬合剛好的齒輪,拉動一吋吋的皮帶。從下背到上背部,一吋吋的皮和肉,就像新鮮的麵糰一樣,被揉得又鬆又暖又有彈性。
突然想到,昨晚去女眾寮房巡一圈,看到芳勤已經呼呼大睡,沒有做睡前定課,那間的室長怡文也在,我就跟她示意說,請她多注意芳勤。後來我想想,還是要寫個字條,直接告訴她。
早藥石後遇到了她,給她看字條,她頭低低地,好像很拍謝(台語),匆匆離開了。
洗碗時發現自己習慣右腳前一點,左腳後一點,所以,身體會往右旋,並且,重心偏在右腳。後來發現,不只是洗碗,如廁後洗手,也是這樣。來禪修,總是會對身體的不對稱,有特別強烈的感覺。注意到了,就開始慢慢調整,試著左腳前一點,也試試兩腿平行。繼續觀察。
[08:00~08:30 經行08:30~09:30 靜坐10:15~11:30 靜坐]
早藥石之後,瞌睡蟲造訪,煥銘的聲音如此溫柔,一旦掉入那溫柔鄉,就更加好睡了!正在尋伺讓自己轉相的方法,就突然聽到,煥銘卡在喉嚨的、很低沉、很少起伏的音調,簡直就是閃靈主唱Freddy那種重金屬搖滾的唱腔,沙啞低沉之中有澎湃的情感,背景,則是電吉他,低音貝斯,與詭譎多變的爵士鼓,交錯成一片華麗織錦。在這樣的氣氛裡,一步步走著,禪堂好像變成了重金屬現場。
經行後那支香,昏沉嚴重。下座後走了一圈回來上座,一上座,又昏昏欲睡。覺得好奇怪,身體站直的時候,就不會昏沉,一旦回座又開始昏沉。很明顯地感覺到,無論如何努力呼吸、拉長身體的中心線,身體的氣還是飽滿不起來,能量卡在胸部、頸部,腦部缺氧,好像在暗無天日的黑牢裡。
把這個困難交出來,交給佛師,交給天空,再怎麼困難,都相信,身體和呼吸,已經做到他們當下的最好了。
靈感來了,知道是坐墊高度不對,目前能做的,就是改成散盤,把骨盆盡量調整到會陰接地的位置。雖然,散盤使得足踝受壓迫的面積加大,但至少,下腹部感覺是自由的,總算可以好好的呼吸。
對身體和對呼吸的相信,好像大海裡的一塊浮木,在大多數暗無天日的昏沉中,偶爾,還可以看到星光,看到晚霞,甚至,一點清晨的魚肚白,覺得好幸運!下座禮佛時,有一股深深的感動在體內流動。
[13:00~13:30 經行13:30~14:40靜坐]
一寂的聲音,帶我們走入悠遠而寂靜的時空。
想起了師說的,三合一定課一定會互相校正補強。此時體會到了,經行鍛鍊的,就是長呼吸所需的肌肉與鬆沈落,並且,會強化對身體中心線的感受。
一寂說:「吸氣,感覺頭頂百會」,中心線,就直直連上了天,「呼氣,感覺丹田」,感覺全身力量匯歸丹田,氣越來越沉,這才發現,此刻之前,我的呼吸都止於胸口,好像重心都在上半身,難怪,呼吸一直那麼困難。
第二階段,經由她提醒,加上「觸地」的清楚覺受,氣從丹田透過腳底連接大地,每一步,都是最最莊嚴的,如同兩千五百年前的佛陀,在曠野中慢行。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足以驚天動地,喚醒沉睡已久的、走失的靈魂。
[15:30~16:30靜坐]
有備而來,把墊子加高。一上座,感覺完全不同了。
一無說:「如果想要時時刻刻重生,起碼要做到長呼吸,有了長呼吸的體驗,你看世界的感覺,會完全不一樣。」令人心生嚮往!
「什麼是長呼吸?就是橫膈肌的呼吸,全自動的呼吸。如果還沒有體會過長呼吸,你的呼吸都是『手動』的。」「這一支香,就練習一件事。吸氣,調整中心線,呼氣,放鬆全身重量,真的『坐落在墊子上』。只要全身還有肌肉在用力,就不可能長呼吸。」「當你感覺到橫膈肌自然的動時,可以稍微加大呼吸量,加強呼吸的引力。」
正好就在這個時候,橫膈肌的感覺比較自在了,隨順動作,加大呼吸量,沒多久,全身充滿了小小氣泡的感覺。
觀察到,如果說,自己的橫膈肌是一個香菇頂,那麼,這香菇頂的前半頂大於後半頂。於是,在每一個呼吸裡面,稍微多用點力氣,去推開這香菇的後半頂,有幾節脊椎骨,劈哩啪啦地被打開了,中背部和肩胛骨的緊,也慢慢被推拿,鬆開。
感覺到整個橫膈肌的圓周,隨著呼吸均勻地往內闔,往外開,才發現,身體的中心線,比原本想像的要更後退一點,而整個上半身的姿勢,也比原本想像的還要「謙虛」呢,胸口含進來了。
下座時,感覺到身心變得更平滑細緻,原本鉤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脫落了。眼根觸到的世界,更柔和。
一無提到,我們很容易受身體的暗示,才一直受過去的受和想所束縛,無法時時刻刻重生。果不其然,今天臥禪前就有個不經意就受暗示的漏:臥禪前,腦中閃過一個「我需要很多睡眠」的念頭,結果有聽到罄聲卻沒有馬上醒來,昏沈後再醒來,就遲到了。很好的提醒,一定要讓每一刻的念頭和感受,都是全新的,在師的愛裡重生。
18:00~19:00靜坐(聽導師開示)
師的聲音有點點沙沙的,好像是半夜裡受涼的那種聲音,卻燃燒著一股暖暖的無邊無際的愛。
師的聲音有點點沙沙的,好像是半夜裡受涼的那種聲音,卻燃燒著一股暖暖的無邊無際的愛。
「禪修導師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用肚臍想。』」
用頭腦想,想破頭都沒有用,只會越想越上火,血壓升高。想的時候,要去感覺肚臍、丹田、膝蓋、腳踝、腳底湧泉穴,甚至更難度更高一點的,就是我們來禪修要鍛鍊的,「用中心線想」──用連天接地、與虛空法界同在的中心線想。中心線,充滿慈悲喜捨的能量,是至純至性至真至美的心住的地方。用中心線想,是從老天爺、解脫者的角度來想,這就是「世間在裡面」。
讓身心來吸收、消化、過濾、沉澱一切,經過了肚臍、丹田、膝蓋、腳踝、腳底湧泉穴、中心線,形同諸佛加持,所有的問題會變得很單純,這就是「世間在裡面」。
什麼是業力?有「對立的力量」跟「礙著的心路」,就是業力。修行,就是離兩邊,擺脫對立面,在對立中找解套的活路。看到業力,不要把業力當成死路或對象,要幫業力走出它的「對立」跟「礙著」。
每個人都有他過不去、到不了的礙,那是因果造成的,「你的過不去、到不了,就是我的過不去、到不了」,一切都要共同承擔、概括承受,「世間沒有別人」。這是我們面對業力的態度。所以,師才會點出「權責相符」「可問責」的重要。
一個人作惡,姦殺擄掠詐欺,自有司法制裁,影響力或許比較小,但當作惡與公權力結合時,會造成債留子孫、貽禍後人、國破家亡、山河崩裂,造成巨大的災厄與難以消解的苦難!
民主的意思是主權在民,不要讓公權力作惡,公權力有權作出太多攸關大眾生死禍福的重大決定,卻完全沒有辦法負責,權責不相符,日本福島核災,就是一個最清楚的例子。身為一個民主國家的公民,我們要負起責任。
華人世界,太注重私德,而不在乎公德,所以無法發展健全的公民社會。其實,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起責任,我們強調的是權責相符,不是要管政治,而是不要給政治亂管。
20:00~21:00 靜坐
最後一支香,在中心線的尋伺以及橫膈肌的觀察中度過,最後十分鐘,想感覺橫膈肌,而抱著自己的肋骨,隨著這個動作,竟感覺到了天地合抱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