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31日 星期五

那朵「最弓」的小花

(10-31-2014 一心)
從昨晚睡前到今天,師的校正,讓我想起了之前曾跟韻雅合作過的雙人舞展「最小的花」,在正式首演前,有請一位朋友來幫我們看排練、給意見,看完後,她說:本來聽到舞作名稱,以為會看到很細膩、柔軟、脆弱的一面,但看到的怎麼比較像是「最(ㄍㄧㄥ)的小花」?
舞者多年的訓練,都在訓練那個技巧、那個控制力、那個表達的精準度,然而,只要你不願意「繳械」,讓自己完全脆弱、完全敞開,只要你還有一絲一毫想要自我保護、想要把脆弱和不安隱藏起來的意圖,那麼,你和舞伴、和空間、和觀眾的交流,就一定會有障礙。
如今,換了一個場景,不再是表演的舞台,而是想要跟人分享的人生舞台上,我看見自己在同樣的地方,卡住了。我用動作掩飾自己的不安,用技巧遮住自己的脆弱,因為我不想面對痛。

潛意識告訴我:我好不容易在生命中站穩了,看來光鮮亮麗,看來安穩踏實,看來充滿智慧,我不想再變成弱者。痛,會逼我投降,逼我承認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逼我承認我還會驚慌失措、焦躁不安。
逃避痛是需要能量的,消耗很多能量,讓心無法轉動。
回想從小到大的自己,一直是那朵「最」的小花,用力地撐起一小片天,用力地追求幸福。然而,每當我表現不盡理想時,幸福卻總還是會從我指尖流走,於是,我又繼續鞭策自己,直到下一次表現受肯定時,才又嚐到那短暫的幸福。我的心,一直隨著外在條件而上上下下、起起落落。
究竟有沒有一種幸福,是無條件、超越時空的恆久?
今天,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沒有「誰」表現得不盡理想,沒有「誰」做不到。
外在的做得到、做不到是因緣,只有至情至性問:「還可以做什麼。」
真實做得到的只有內在的歸零歸一、至純至性、對準天地、對準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