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8日 星期六

中華文化的畸形人(2012年夏禪第八個晚上)



昨天我們講到道德是呼喚,不是規範。但在華人的文化裡面,我們不太會分別什麼是呼喚不是規範。
所謂呼喚是,道德是對天對地的交代,對神明的交代,不是對別人或對任何威權的交代。規範的話,就是說你要對別人交代。這在儒家的文化是很可怕的,因為我們受的教育都是儒家的,因襲守舊,習以為常,所以不太懂儒家積非成是的可怕。
我們所想像的孔子,是一個「盍各言爾志」的那一種師生的狀況,其實,儒家思想在整個社會,它根本不是「盍各言爾志」,它並不是尊重每一個人的志向,甚至是完全不尊重的。所以,在華人的社會,它沒有什麼隱私觀念。比如說父母會偷看子女的信,會管子女的髮型,頭髮要怎麼樣子,衣服要穿什麼,鞋子要穿什麼,他什麼都管的。這是儒家思想影響下的一個很自然的情形,但是很少人知道它有這麼嚴重。
我在醫院遇到一個女孩子,21歲,她車禍,準備截肢。那個爸爸就跟醫生說:「我不贊成截肢!」要不要截肢,不是你贊成不贊成,當醫生考慮到她的危險性的時候,有細菌感染很嚴重的危險性的時候,她就必須截肢。你不截肢,就是選擇死亡。但是,這個爸爸沒有這個概念,他很不知量的想要管這種事情。女孩子21歲了,人家要換傷口、要清潔傷口,要上藥,上藥的時候,多少會看到私處,護士請爸爸出去,爸爸就跟護士說:「我為什麼要出去?」「我是爸爸,為什麼要出去?」這在華人社會是很典型的,不用很奇怪,這是很典型的父女關係的反應。它毫不尊重隱私,做爸爸的,不太會尊重子女的隱私,媽媽,也不會尊重兒子的隱私,先生也不會尊重妻子的隱私。

整個的華人社會,在儒家訓練出來的,它是有很多、很可怕的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他們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但是那個「禮」到底是什麼?很可怕的禮。「溫良恭儉讓」,它是一個非常虛偽的東西,你如果瞭解道家對儒家的看法,你就會知道道家看透了儒家的虛偽。孔子他完全不懂什麼是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
在整個兩千多年儒家思想的影響下,道德最腐敗的就是權貴。權貴的家庭,道德是最腐敗的;宮廷,是最亂的。但是,你要知道儒家原來的「君子」意思是什麼,倫理裡面在講君子,君子原來是專門在約束權貴的,它不是針對一般平民百姓。君子應該怎麼樣,小人應該怎麼樣,它是針對權貴子弟,這些貴族在講的話。但是,結果它不是,它全部都是拿來針對平民百姓,也不知道它是故意的還是誤解,當然我們認為是它本來就有那個種子,儒家思想本來就有一個種子,因為它一直想要從政,儒家那從政做官的慾望太大了。
不像昨天引領說的延平學校校長,他是立志為國家培養大人物,他不是要做大官,雖然他是講說要培養大臣,但事實上,他的意思是大人物。好像韓劇《大物》,大物就是講大人物的意思,真正的大人物。你看人家電視劇演出來的那總統的氣魄,那個在中國歷史上,是無法想像的氣魄,所以中國那麼大卻連電視劇都拍不出來。韓國為什麼能拍出來?因為他們國家的運勢已經昌隆到這個程度,他才夠拍出那種電視劇。從《大長今》你就開始可以看出來,韓國這個國家已經開始在起飛,那是中國電影拍不出來的,中國14億人都拍不出《大長今》這樣的電視劇。華人社會如果還不覺悟,那你就會再發生一次滿清末年的悲劇,悲劇,會再發生一次的。
新加坡儒家治國是表象,它不是靠儒家,我們用李光耀自己講的話:「新加坡、香港之所以能渡過金融危機,之所以有今天高效率的政府,不是因為亞洲價值觀,是因為英國殖民地的價值觀。」話說回來,我們並沒有喜歡英國殖民地的價值觀,但是,如果要跟亞洲價值觀相比的話,那英國殖民地的價值觀比亞洲價值觀,好太多了!很悲哀的就是這裡。
我們可以有一百個理由不喜歡英國殖民地的價值觀,但是,人家那個價值觀就是非常的有秩序,就像日治時代一樣。日本管理台灣的時代,有很多我們也是不喜歡的,因為日本還是對台灣人把他當殖民地,他並不是平等的在對待台灣人,但至少,它是一個講究法治的社會。
華人的社會,兩千多年來,它才不管什麼是法治,法家不是法治,法家是人治,人治是用法律來管人,不是來管自己的,它是來管別人的,那個叫做人治。而且那個法律,是自由心證的法律,因為它根本不懂法律的根基是什麼。法律的根基是憲法,但是華人的憲法都一直帶有戒嚴令的性質,它的憲法是移植來的,它的憲法不是在台灣本土產生的,所以它有很大的殖民性格。在這樣的教育體系下,很難懂儒家思想的虛偽性在哪裡。
我們在華人文化教育底下,我們不懂得怎麼做真正的自己,我們很容易看不起自己和看不起別人。你看現在的華人觀光客在世界各國,外國人都很受不了,到美國、到歐洲、到台灣,台灣人很看不慣中國的觀光客。不是只有台灣看不慣而已,美國人、德國人、法國人都非常看不慣,但是中國人不知道,他自己不知道,因為他都在自己的圈子裡面很大聲的講話,華人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歐美人一直看不起華人,一直搞不清楚,一直是覺得人家在歧視,一直活在林則徐的那個時代,鴉片戰爭的時代,一直活在滿清末年八國聯軍的時代。他搞不清楚,為什麼你們看不起華人,他搞不清楚的。比如說人家講到鴻海、講到王雪紅的手機,華人會怎麼講?都是你們美國人,你們美國的帝國主義在利用我們的廉價勞工,問題是你們為什麼要歡迎他們去那邊投資呢?
商業,是互相的,互相利用,沒有所謂誰剝削誰,真正有剝削的是國內,只要這個投資一落到本地,所有發生的勞資關係才叫做剝削。不是美國的蘋果去剝削中國的勞工,你的勞力市場就是你勞力的價格,因為你的市場,你國內的國民所得偏低才造就那麼多的廉價勞力。你可以不要提供啊!你不要提供就不會了。華人搞不清楚,他以為是外國人在欺負中國人,這真的是很大的誤解!他完完全全不知道美國人是怎麼思考事情的,他完完全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有一天,就會發生當初的甲午戰爭,你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戰敗的。就像當初日本跟美國宣戰,日本搞不清楚是怎麼打敗的,日本完全不瞭解美國的實力。
今天中國要跟美國對立,你也完全不瞭解美國的實力,那你就可能會發生日本對美國宣戰一樣。我們都對美國有很多的不滿,但是你不瞭解美國的實力在哪裡。美國,是一個個人生命力非常大的國家,他那種爆發力非常的巨大,那是中國人被壓抑幾千年所沒有的,但是華人不知道。華人是一個集權的社會,是一個相當壓抑個體的社會,他展現在佛教、展現在儒家,都非常明顯。
如果我們沒有從宗教裡面覺悟,不知道我們每一個人行為的道德都是對天對地的,不是對別人。你如果不想要對天對地,那你還不如信天主教、信基督教,你如果要改變別人的話,那就會被華人社會的道德所規範,然後是不尊重個人、不尊重隱私,不尊重每個人自己的決定,那就不會也能做真正的自己。什麼是做真正的自己?它是不會懂的,你突然給他自由,他也不曉得要做什麼,因為你沒有告訴他要做什麼,他就不會做。所以,在公司裡面,在政府機關裡面,他是很少會主動去做事情的,他都是等人家吩咐,如果主管不在的話,他就沒什麼事可以做。
就像我們現在的外交部,它沒什麼事可以做,人家美國的在台協會是上班到八點,我們是上班到兩點半就下班了,我們外交部早就下班了,人家是做到八點,而且都是自動自發的。這個華人社會是無法理解的,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美國人這麼努力、這麼認真,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美國個個派到外國的外交機構,都好認真在做事,華人是不懂的,華人沒有辦法懂這個東西的。因為華人只懂摸魚,公家機關只懂摸魚。
新加坡靠什麼?靠給你很高的薪水,他給公務員非常高的薪水,這也是另外一種極端,他也不是很正常的。他要獎勵,因為他知道公務員是很容易怠惰的,華人的公務員是很容易怠惰的。他是做給人家看,做給主管看,因為他沒有主體性,華人不是只有公務員沒有主體性,很多地方他都沒有主體性。比方說學校的老師,很多人都沒有主體性,都是能夠交代得過去就好了,因為它整個的教育的設計、整個制度的設計,都不是鼓勵你有主體性,不是鼓勵你可以自己去發明,很有創意的去教導學生,這是不鼓勵的。
然後它是很不包容的,因為它沒有包容,所以大家都很虛偽,很多人都很痛苦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如果發生在兩性關係,你如果不愛他,他就覺得他不值得人家愛,這種推理邏輯都是非常奇怪的。「人家不愛我,就是我不值得人家愛」這種奇怪世界的邏輯,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在華人兩性關係的推理卻非常的平常。
所以,二千五百年前,佛陀講中道,結果我們的理解是不能有慾望,不能有飲食男女的慾望。你吃東西,好吃的時候,都不可以講出來,尤其是佛教徒。講出來,人家就說你有欲貪。你睡一個很舒服的棉被,穿一雙好穿的鞋,你不可以講「比做愛還舒服」!尤其是佛教徒,你有受菩薩戒的,你不可以講耶!你的床太好,也不可以講,講出來,你這個菩薩戒就有問題。你菩薩戒怎麼受的?所以,他必須否定自己的慾望。傳統佛教徒他沒有辦法想像佛陀也會抽雪茄,也會喝白蘭地,喝威士忌伏特加。他不敢想像的。
你們想像的佛陀、釋迦牟尼佛是什麼樣子?道貌岸然,坐在菩提樹下?那禪修導師一點興趣都沒有。這跟每一個人的想像很有關係,你想像的釋迦佛是什麼樣子?禪修導師所想像的釋迦佛,是沒有什麼事他不能做的,他也會抽雪茄,也會喝酒,也會抱女人。哇!聽到抱女人,大家馬上就嚇一大跳。為什麼呢?因為我們認為這種肉體的親密關係是慾望,我們認為它是沒有導向的,我們下了很多的斷語。我們以為苦受,就一定會帶來嗔心,有樂受,就會帶來貪心,不苦不樂受,就帶來痴心。
什麼叫做癡?不知道你這個行為的導向叫做癡。樂受,一定有貪嗎?苦受,一定有嗔嗎?不一定的!所以,在十二緣起的受、愛、取,我們都是用負面角度在解釋,很少人能夠用《金剛經》來解釋。《金剛經》是一發心,就發無上正等正覺的心,一發心,就是即心即佛的心。
我們的心裡面,有好多的規矩、好多的框框在理解貪嗔癡,所以,在華人社會,它很難發展人與人的關係,它只能個人的修身養性,但是那個修身養性又充滿了壓抑和虛偽,他沒有辦法做真正的自己,他也沒有辦法覺得自己一個人很幸福。他不知道怎麼辦,華人的文化,他不知道怎麼辦,只有道家知道。問題是,道家的怎麼辦仍是一個人,它是做一個人可以,但是他要怎麼跟另外一個人發生關係,它就開始搞不清楚了。
自然與自由
什麼是自然?什麼是自由?這是非常平常的字,但是對華人的思考,它是很抽象的。他不知道什麼是自由,不知道什麼是自己做決定,自己要去負責任,他聽不懂的。
自己要做決定,自己要負責任,有多大的權力就有多大的責任,他不懂這個,他只懂得要溫良恭儉讓,講話要四平八穩,然後要正襟危坐,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華人最不懂的是尊重與誠信!
禮是什麼?他不知這些東西都是在框自己、框別人的,他不知道所有的道德裡面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道德裡面最重要的東西,是尊重別人做真正的自己。你如果不尊重別人做真正的自己,你就不可能尊重自己做真正的自己,然後你就很容易用自己的標準來看別人。你看別人的時候,你就會看不起別人,也看不起自己。這都是很典型的華人的性格,總以為斯文就是道德,他是很容易看不起自己,很容易看不起別人,自卑感很強。
所以他看外國強盛的時候,他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你們會強盛,他不懂的。甲午戰爭,他給日本人打倒了,他還搞不清楚為什麼給日本人打倒。日本跟美國宣戰的時候,日本也搞不清楚人家的強盛是為什麼,他不懂的,所以糊里糊塗的對美國開戰。德國出了一個希特勒,也是搞不清楚狀況,所以德國人不得不在二次世界大戰後一直反省,德國人一直到今天還在反省威瑪共和的失敗,你不反省是不行的。
但是,華人一直沒有辦法反省,中國為什麼會有內戰?為什麼會有國共的內戰?為什麼會有這個鬥爭?到今天為止,還沒有反省出來。知道國共內戰死了多少人嗎?文化大革命死了多少人,知道嗎?我們就只因為人口太多,所以死多少就沒有關係。有誰在反省六四天安門事件,到底怎麼一回事?有誰在反省漢武帝為什麼打司馬遷閹了?這是什麼東東啊?這背後的倫理,到底是什麼?沒有在反省耶!
一個不會反省的民族,一種文化,那是非常危險的,它會將眾生導向極大的苦難。
華人文化下的情結
本來人和人之間的愛、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都是很自然的,但當感情變成欲望,就有求不得苦,於是關係變得好勉強,所以才會有這種解讀:「人家不愛我,就覺得自己不值得人家愛」。
人家不愛你?這個有諸多因緣,跟你值不值得愛是沒有關係的,每個人都值得愛是不用懷疑的。如果你連這個都懷疑的話,就表示你很不成熟。
所以說,你一定要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你是一個值得人家信賴的人,你是一個值得人家愛的人,然後才能再進一步來發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你一定覺得自己是好人嘛、你一定覺得自己是值得人家愛的人嘛,你才會跟人家往來。哪有人說有了感情之後,就否定了你前面的感覺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與人發生感情,要跟別人發生關係之前,這裡講的發生關係不一定是男女關係、男男關係、朋友關係、好朋友、女女關係。
人與人之間往來一定有感情,一定都認為你是一個值得人家信任的人、你是一個可靠的人,才會跟人家往來,如果不可靠你要跟人家往來,要往來什麼?要去騙人哦?要去害人哦?既然跟人家往來,一定認為你值得人家把你當朋友嘛、值得人家把你當男女朋友嘛、值得人家把你當好朋友嘛、或者值得人家把你當配偶。這個值得跟人家要不要、可不可以、可不可能和你發生關係是兩碼子事,因為這需要彼此的默契。
簡單的經濟概念,一加一大於二,一個人蓋房子30天,兩個人蓋房子15天,除非兩人一起工作特別有樂趣,不然就不需要。兩個人蓋房子15天乘以2等於30天,假設品質相同。
人和人為什麼要往來,因為你們兩個人一起蓋房子15天就解決了,甚至14天半就完成了,完全符合經濟學的概念,兩個人做要15天完工或是更短些,然後一起做、一起蓋,可能比較愉快,所以才有需要兩個人一起蓋房子,如果不是的話,一個人就好了,反正30個工作天就完成了,可能一個人比較沒趣味嘛。同樣是完成一個工程,如果說兩個人蓋,雖然是花同樣的工程天數,一個人30天,兩個人15天,215也是30,雖說品質一樣,但做事的愉快心情不一樣,那就值得了,那就值得兩個人一起蓋。
假設說兩個人蓋需要16天,又沒有很快樂,那何必要一起蓋呢?
快樂不快樂和值不值得人家愛是不相關的,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所有的愛情、友情都是用這樣的邏輯,然後呢?你們兩個人有沒有發展出配得很對的關係,和你值不值得人家愛是沒有關係的。那為什麼在華人的文化邏輯裡面,會很容易得到一個我不值得人家愛的推論呢?這是我們值得反省的。
這都跟我們原來的華人文化,從小到大我們的長輩給我們的教育有關係,他讓你看不起自己、讓你看不起別人,他讓你動不動就覺得自己不值得人家愛,然後呢,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自己。
前幾天有講到什麼是無我,真正的我是什麼,你是誰啊,你是神啊,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是佛呢?為什麼要說你是神呢?神的意思就是,有時候你做事做的很讚,人家稱讚你說:你好神啊。說你很神,這個神就是說你好靈活的意思,真正的「我」是很靈活的意思,真正的「我」是一個容器的意思,容器,天大地大的容器、很大很大的包容,真正的「我」是這樣子一個東西,真正的我是天、是地,什麼叫做天,無所不覆蓋,什麼叫做地,地是無所不承載。
真正的「我」是一種心量。你是誰啊?你是一種心量,真正的我是一種心量,所以它是無我。
你有「我」,有那種自我的感覺,就小器了,就跟別人有不相容、不包容的感覺。一有不包容的感覺,沒足夠的肚量,距離就產生,然後呢,你就不能做真正的自己。
對那些虛偽的人怎麼辦?是不是我們不包容他呢?不是,我們一樣要呼喚他做真正的自己,跟虛偽的人也是要呼喚他們做真正的自己,跟接受儒家思想中毒的人我們也是要呼喚他們做真正的自己,不是要規範他,是要呼喚天地良心,呼喚彼此對天對地有個交待,什麼叫有個交待,要能睡好覺、打坐要靜得下來、能夠回到自己自然的呼吸,完全做自己的最真,完全享受做為一個人的樂趣。
二千五百年前的佛教出了什麼問題,它出問題了,因為它都講苦、苦滅,偏偏遇到一個大迦葉尊者,偏偏又喜歡講戒律,戒律把人整個鎖起來了,因為他自己是一個非常壓抑慾望的人,他吃也不講究、穿也不講究、住也不講究、整個人就是非常寒酸的樣子,非常經得起苦難的樣子,但事實上他心量很小,整個佛教沒有人敢檢討大迦葉尊者。那我們以前要講佛法、要講阿含經又不得不尊重一下,要尊重大迦葉尊者誒,不尊重怎麼辦,不尊重就講不下去了誒,這是很困難。那你講《六祖壇經》快樂點,但你還是很難想像六祖惠能會抽雪茄、能想像六祖惠能會喝酒、能想像六祖惠能會抱女人嗎?怎麼能這樣想像呢?褻瀆誒!
六祖惠能只能吃肉邊菜,你可以想像六祖惠能吃肉邊菜,這很有名的,不用想像,總算比較瀟灑一點了,但你不能夠想像六祖惠能討論男女關係,你不能想像六祖惠能討論國家大事,你不能夠想像六祖惠能去跟美國總統對話,很難想像,為什麼?因為這仍是一個出家人的佛教,我們要理解佛法,讓佛法整個沒有框框。要從最自然的角度來理解佛教。
可能從小我就是一個反叛性很強的人,所以都沒有框框,從頭到尾都沒有框框,雖然在二十幾年前,將近三十年前在說佛法的時候,我也沒有框框,只是會遷就,很多東西會遷就經典的講說,因為總想說那是最原始的,其實我讀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不對的時候就先把它放到一邊納涼,也沒去批判,因為再批判下去,整個佛教就沒東西可以講了。
當初之所以走上修行的路,從小、從初中的時候就走上修行的路,我對宗教非常著迷,一往情深,從來沒有退轉過,對打坐、對經典是無量無限的著迷,我一直相信佛法可以帶給人類光明,後來在出國後,心量開了,認為信基督教也很好,由於自己比較熟悉佛教的語言、或者是老莊的語言,基督教的語言我沒有那麼熟悉,但我也很喜歡,我認為所有的宗教都要回到自然兩個字,任何違背自然的、任何違背自性戒的,心地無非自性戒的,都需要修正。
人倫一旦違背人性,就會產生壓迫性,做不了真正的自己。那什麼是人性呢?就是要做真正的自己,那才是自由、才是主體性啊,也才是我們以前講的真正的慾望是一心,但這一切都需要透過我們內在的安靜度、還有要有無量的喜心三摩地、無量的慈心三摩地、無量的悲心三摩地、無量的捨心三摩地,才能正確的理解,什麼是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