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出門幫朋友慶生,剩我跟嫂兩人。一面吃著便當,一面聊天互動。跟嫂分享今天去立法院所見所聞,然後講到美牛議題,不過,感覺嫂不是很有興趣,都是我在說,沒什麼互動。於是,轉問她胃有沒有好些?瑜珈課上得如何?
她說,血液循環不是很好,常常腰痠,肩膀後面不知為什麼,超緊的,也常發現,自己會不自覺憋氣,尤其是緊張時。觀察到嫂的下巴習慣微微上抬,整個頭的重量偏離的中心線,所以,肩頸後方的肌肉,工作變得很吃重,才會那麼緊。
跟嫂分享說,我以前身體循環也很差,肩頸也常很緊,總是到處尋找整脊、按摩…等等療法,後來領悟到,身體之所以會痛、有毛病,都是日積月累的習慣所致,如果不好好面對自己的習慣,而老是尋求外力幫助,是無法真正改善的。後來,透過打坐的練習,改善了姿勢,提升了呼吸的品質,我的身體狀況才真正改善。更重要的是,這樣的體驗,必須運用到日常生活中的每個時刻,不管是躺、是坐、是走、是跑,是靜、或動。
嫂嫂完全同意,也很想要幫助自己,於是,她問我到底要怎麼打坐?每次,瑜珈課前老師帶大家打坐時,她都坐不住,一直亂動。在家裡也是,坐一下就腰好痠,根本坐不住。
我說,是沒有找到對的姿勢而已,我們當場就來練習看看。兩個原則,一,屁股要高於膝蓋,二,身體的中心線,一定要垂直地面。
幫嫂嫂調整幾種不同的屁股高度,幾種不同的腿的擺放位置,也請嫂嫂試試看,把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以及,把身體稍為往前傾,每進入一個坐姿,都給嫂嫂足夠的時間去感覺:哪裡在用力?哪裡覺得緊?呼吸順不順?
一經比較,很容易就找出最省力、最舒服的姿勢。然後,在嫂嫂頭頂正中央放了個小錢包,幫助她感覺頭頂到屁股底的身體中心線,讓頭的重量,垂直往下,透過底盤(臀部和雙腿)落到地板上。閉著眼睛、認真感受了一陣子,嫂驚嘆:「我從來沒有坐得那麼舒服過!腰一點也不酸!」
說真的,我也從沒看過那麼安穩、又有精神的嫂嫂,那種接天接地的身姿,有種莊嚴而清淨的美感!
接著,請嫂結手印,放在下腹前方,去感覺它在每個呼吸裡的起伏。本來習慣用胸口呼吸的嫂嫂,立刻找到了丹田的呼吸。問嫂:「會胡思亂想嗎?」嫂答:「只要我不主動去想,就不會。這樣很舒服。」
好,我們就來設定鬧鐘,打坐十分鐘。
大概第九分鐘時,錢包掉到了地板上,嫂說,感覺身體好放鬆,居然舒服到睡著了!她也很驚訝,自己居然可以坐那麼久。我說,找到對的姿勢,就一定坐得住。以後,妳每天早晚,都可以打坐個十五分鐘,下次見面,再跟我報告妳的心得喔!她開心地說好。
晚上回家準備定課班講義,聞思到以下很美的法語:
「很腳踏實地去面對自己的身心狀態,很認真的面對自己的生命,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的生命,這才是自然。隨順慣性,不叫作自然。真正的喜樂一定不是隨順自己的習氣。真正的品質,是很實在地等,實在地做。」
「在定課上生出功德,一定要先克服一些黏膩的習性,克服了以後,身心會有一種奇妙的清涼感,叫做勝喜(overcome)。克服了自己容易受到誘惑的地方,這樣才會真正有喜樂。喜樂,是生命的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