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吸拉呼推中感受生命,感受收縮膨脹與身心變化中的微妙關係,在書寫中忘情地交出去,在反覆閱讀中重新認識自己,感受那個時空交集因緣薈萃之下的產物,然後透過收縮膨脹,檢驗那個交出去的自己究竟需要如何剪裁,才會是內心的最嚮往。
雨是奇妙的天物,帶著某種振聾發嘳的啟示。
三點多的鬧鈴響了,我沒有起身,繼續作著現實中摻雜著脫離現實的夢,意識懸浮,沒有足夠起身的動力,也沒有足夠清明的辨識力,偶爾完全投入夢境,偶爾清醒在鬧鈴聲中,所以當雨聲開始落下,知道是下雨了,又彷彿,這雨是下在整場夢裡的,我甚至思考著,如何描述我聽見雨聲時的心境和轉折。
漸漸地清醒了,在禮佛中體會身體的糾結和鬆脫,疼痛是糾結和鬆脫的交會處,是覺察的最佳下手處,找到最痛最緊的地方—上背部,感受緊的聚集,彎下頭頸之後,就會聽到悶哼的聲音從群聚的部落裡傳來,我思索著他們的故事,也許對也許不對,然而,故事在傾聽當中已然被釋放、被解讀,交給大地之後,他們開始歌唱,悶哼的聲音開始拉長拉大,隨著空間的轉變,我的背開始唱出了有著空靈回音的歌曲,向上延伸之虛空,從指尖處在輕輕地歎息中消失。
靜坐時右胸膛靠近手臂根部之處突然傳來幾個銳利的跳動,節奏從緩變快,然後下移到右肋骨,橫貫右半側,哈…身體的訊息之多,實在是族繁不及備載,於是變成一種純粹的感知,也只能變成一種純粹的感知,以前,我會很用力地去判讀,哇!其實現在還是會不小心判讀起來,不過當判讀開始被我強而名之,真是苦啊!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曾經的樂受變成強烈百萬倍的苦受,突然我徹底醒悟——抓取是最恐怖的自我虐待!
原來,交出去,意思就是交出去所有的抓取。在絕對的「要」中,絕對的「捨遣還原」,於是,完成了一期一會至純至性的生命張力。
真正的苦不是我承受了或是接收了甚麼,而是抓取。就如紀伯侖說「當你悲傷時,再次看著內心深處,你會發現你是在為以前的歡樂哭泣。」
我忽然想起了盧梭的畫:「入睡的吉普賽女郎」黑皮膚的吉普賽人、五彩的洋裝、水罈、竹杖、沙漠和獅子。月光以夢境的方式渲染在衣服和獅子的毛髮上。
現實與超現實。
書寫與祈禱。
生命與想像。
以一首詩歌的形式,在生活之中練習愛與被愛,翻閱訊息如同翻閱星之物語,開始學會閱讀自己,閱讀世界,在光和愛里。
「融化為一道奔流的溪水,在夜晚吟唱自己的清曲。
清晨,帶著一顆生翼的心醒來,感謝又一個充滿愛的日子;
午休,沉思愛的心醉神怡;
黃昏,帶著感激歸家;
睡前,為你心中的摯愛祈禱,唇間吟誦著讚美詩。」--紀伯侖《先知》
在光與愛里,檢視過去的認真,活出美好的現在,對於未知,充滿想像和創造的無限可能。
在光與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