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7日 星期日

我一直逃避面對

(12-07-2014 一心)
已經好一陣子了,感覺自己不能夠靜下來,本來以為,選舉結束後會好一些,但是發現並沒有。一方面,閱讀網路文章佔去了很多時間,另一方面,為了新網站,把三際信息站的舊文章一篇篇重看,每天的聞思量很大。
我認為自己要做的工作是整理篩選師的開示、然後轉譯成一般大眾比較能懂的語言,所以,特別注意文字的易讀性,盡量去掉傳統名相,然而,我發現自己遇到了瓶頸,變成剪貼拼湊的文字編輯,失去感覺。我的內在核心,像是被刻意繞道了,我停止思辨了,我不懂什麼是心與境的對流。再好的經典語言都只是「境」,我的「心」呢?
我已經卡在這種不通透的狀態中很久了。這個不通透,讓我提不起勁。
我一直逃避面對,像是小時候玩任天堂,好害怕跟大魔王正面對決,所以,寧願當旁觀者,都讓給別人玩。長大後,逃啊,逃到別的國家去,讓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的異鄉生活刺激我,讓我別那麼麻木。回來台灣,還是逃啊,逃到愛情中。沒有愛情了,那就逃到自我充實的課程中,逃到影片、文章、書本裡,讓別人精彩的人生來感動我逃避──這玩了一輩子的遊戲,越玩技術越高超,始終無法面對我的生命不夠流動的問題!不流動,所以安靜不下來。
每個人都是我的窗口。當我無法面對自己的不流動時,我也看不見流動對每個人的重要性;當我沒有深入探究自己的問題時,我也無法真正理解別人的困難。於是,我不可能懂「法」是什麼啊!
法是在解決人類的痛苦,我們這個社會病在哪裡,法就是對症下藥的處方簽。但我不承認自己有病,不願為自己診斷,於是就只能夠隔靴搔癢,撿撿法的表皮脫落在地上的碎屑。沒有法的鏡頭,於是,我在各種議題中看到的都是外在的現象,而不是背後的成因,當然就找不著切入點。
突然之間,我好像知道該怎麼讀了耶,讀每篇文章、每個人,都要去看他是否接受他自己,他當下是否流動,他感情是否喜樂,他身心的天平是否偏斜
聽師說過:台灣社會最大的病症就是沒有主體性的殖民地情結,形諸於外就是「勼勼(畏縮)(台語憨慢與中文「頇顢」漫不經心大不同) 。表現在公領域,台灣人特別「不會主動爭取自己權利與機會」。主體性是獨立的人格,無偏無懼,不是攀附權貴、逢迎巴結,不受利益、恐懼束縛,情緒成熟。
一個人為什麼會受到權力、名利、情慾的誘惑?因為無法受用當下的身心狀態,「受」出問題了,不滿足了,就會發展成負面的被動「想蘊」,想改變、想主宰,那就一定會偏,會失去公平正義。
只有當一個人完全受用生命了,內在很滿足、喜樂洋溢,才可能有主體性(不去宰制或被宰制),這時候的想是分享,分享才是主動的想,才會是很乾淨的創意。
面對社會上的議題,並不是要去改變現狀,有人往東,有人往西,豈不變成多頭馬車!頂多數人頭看誰是真正的多數。生命是要分享,尤其是對公領域的意見,要懂得交流。從「分享」而不是「改變」的意圖來看問題,「分享」彼此的真,才可避免一味要去「改變」別人的「惡」,才會找到大家都可以流動的切入點。這是三昧智學院認知的普世價值跟社運團體不一樣的地方。社運團體總想要改變,容易卡來卡去,意見強就變一方控制一方反控制,找不到雙方都可以流動的東西。不難想像如果社運團體資源多到令人垂涎,恐怕跟政黨一樣會出現幽靈式的人頭黨員、口袋黨員。
大部分的人的困難,都是對現在的自己不滿意,沒找到自己受用的喜樂。不夠受用當下的身心狀態,就會鬱卒,鬱卒就會找出口,偏偏找出口只能宣洩一時。。
對症下藥,就是引導每個人回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回到自己的六根受用,有受用才有分享,沒有受用容易變成要改變。
呼喚靈魂,就是以最乾淨受用的身心對準靈魂,有受用才會有滿足感,不容易受到誘惑。內在自由了,處理外在才會流動。
想像,我們要拍一部電影,或寫一部小說,它將會對台灣影響深遠。我們還一直在改腳本,一直在找投入的演員,會有人加入,也會有人退出,但我們一直在提供選擇,歡迎更多人加入。
文章夠好,別人看了,一定會想認識作者,想來學。就像賈伯斯希望以畢生成就換取跟蘇格拉底見面一敘那樣。
我們追求的是2500年的影響力。不是泡沫,不是進進退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