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4日 星期日

小兒子的最愛

(2014-09-14 綉亭)
陪小兒子到台北小巨蛋觀賞--「歌劇魅影」,一圓他多年的夢。
本來是一家人要一起去,不料哥哥要新生訓練,留在嘉義,不想趕回來。二月份已預購的票,一張票花了2800元,他要我邀請碧玉阿姨一起去觀賞。
「歌劇魅影」是小兒子的最愛。前兩年,升學壓力還沒這麼大,他每天都如癡如醉的在唱,這樣結果,讓他段考名次嚴重落後,痛下決心,才稍作調整。課後,他的最大的娛樂,就是盡情唱「歌劇魅影」。
小兒子也是「歌劇魅影」迷,從1910年最早的原著法國小說家Gaston Louis Alfred Leroux的小說(Le fantôme de l'Opéra),到英國韋伯Andrew Lloyd Webber)改編的歌劇,他都如數家珍,特別是「歌劇魅影」中的主角,他欣賞得不得了,他常幻想自己就是魅影,集音樂家、劇作家、工程專家、魔術師、建築師一身。
他曾經做了好幾個面具,不時拿出來把玩,也不時把它掛在自己臉上,照著歌劇的台詞、唱腔唱,每天都要演他幾回?
有一次,邊唱邊拿著鏡子,欣賞自己唱得如癡如醉的神情,不料在左瞧右瞧之下,發現他不像魅影的最大因素,就是缺了一件黑色西裝,與黑色斗篷。他認為斗篷不實用,理性認為沒有採買必要。但是沒有黑色西裝是很嚴重的事,即使有面具,還是不像魅影。
去年春天,硬逼著我要去幫他物色一件黑色西裝,好讓他可以成為夢想中的魅影。當然一件好西裝所費不貲,況且他才國二生,雖已有一百七十幾公分,但究竟還是個孩子。穿上西裝不會太老成嗎?會讓人笑掉牙的,可是這孩子就是死心眼,每天纏我,要求我,甚至還想些苦肉計,最後,我投降了。告訴自己,何必太認真,他不過是想圓他的夢,我也很欣賞他的有做夢的能力,就花些錢成全他吧!
趁著他到台北看中醫調身體的機會, 我要他自己去要求把拔,看中醫回程,順道載我們到五分埔,一起幫他選購一件黑色西裝。走遍五分埔,找不到幾家有賣年輕人的黑色西裝。有一位店員問我誰要穿,我指著一臉稚氣的小兒子,他竟摀著嘴巴偷笑,許久才問我:「他這種年紀,就要穿黑色西裝。穿上,會不會太年輕?」他故意用反諷語氣說,其實我也覺得好好笑,但我沒表現出來,假裝我沒理會他的話。
找著找著,一件很帥氣的黑色西裝是一件雙排扣的外套,穿起起來還不錯看,就幫他買了。此後,只要有空,每次都會穿上穿著這黑色西裝演唱「歌劇魅影」,表現出他就是那位多才多藝,癡情執著又自卑高傲的魅影,天氣愈來愈熱,還是穿上那件黑色外套,我總要提醒他:不要穿太久,可會中暑的!魅影若中暑,那是一大笑話,對魅影的一種侮辱的喔!他才肯乖乖脫下厚重的黑色外套。
回程,他在車上不斷評點今天歌劇的表演者的功力、唱腔、以及聲帶如何,還把過去十周年的表演者,與25周年的表演者,一一比較其中的優劣,最後竟然總結宣布:20年後,希望我也能站在世界舞台上演唱「歌劇魅影」!坐在前座的我,光聽他的聲音,我知道此時的他,在述說自己的夢想,眼睛一定是發亮的。

有夢最美,親教師不斷教導我們要學習呼喚,呼喚要如何做夢。從小兒子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勇敢做夢的孩子,希望自己也能從他身上,學到孩子的單純、浪漫、認真,勇敢擁抱做夢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