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夏禪第二天

(07-22-2012一心)

睡眠時段:22:45~04:05 (520)+午臥禪15分鐘
睡前作意:觀呼吸入眠,夢中如法。
早晨作意:
1.          在每一個呼吸裡淬煉感情。
2.          頭交給虛空,頸部放空,頸部以下交給大地。
3.          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動作,都不被過去所束縛。
飲食知量:
早~豆漿,稀飯,麵線,菜。
午~湯,小米白飯,十穀米,菜。

聞思:
是心是佛,這才是真正的佛隨念,真正的師隨念。你不會失去自己,更不可能怕呵責,都是深深的愛、深深的情,所以你不可能怕的。如果怕,你就是把禪修導師看成世間凡夫了。
這次禪修,是來淬煉感情的。這次禪修,要在每個呼吸、每個動作裡重生,不被過去束縛。
*夏禪第三天記錄:
04:30~06:30 禮佛+靜坐]
早上第一支香,很昏沉,但沒有跟過去的經驗比較,沒有被過去的成就感或挫敗感所束縛,每每,從昏沉裡醒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師在法座上,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說:中心線歪掉了喔。睡著了喔。
發現歪了就回正,發現睡了就醒來。沒有想,就是做。因為相信,這就是我們要鍛鍊的單純。
師沒有縫隙的愛,就像空氣。我要努力的是,綿綿密密地感受它,不要憋氣,不要讓不自然的姿勢,阻礙了呼吸。就算昏沉了,我還在呼吸,還在領受著師的愛。但師的愛,正在等我醒過來。醒過來,我們的生命才真的開始交流。
[早藥石]
已經來第四次禪修了,進齋堂用早藥石,自動地回想起之前吃的份量和程序,覺得以前那套方法很好,想要重覆。看到這樣的慣性,很有趣。今天,要當成是第一次體驗大寮法工們的愛心佳餚啊!
地瓜葉的口感很奇特別,葉子裡有泥土的滋味,驚嘆,每一道菜的刀法(比如說秋葵的斜切,小黃瓜的橫切),和烹煮方式(滷的,炒的,拌的,醃的),彷彿都是為了要給唇齒舌完全不同的體驗。把食物切得碎碎的,跟唾液完全混合,就算是鹹鹹的豆腐乳,也變甘甜了,唾液一直開心地湧出,腸胃道都在微笑,呵呵。
08:00~08:30 經行08:30~09:30 靜坐10:30~11:30 靜坐]
早藥石之後,有點昏昏欲睡,進了禪堂,煥銘引領經行,語調輕柔,讓自己更想睡了。一度覺得前面的一三動作很卡通,忍不住開心笑了。
後來,感覺到左腳掌有一處疼痛點,經行就像是在刺激按摩它,而右腳掌對應的部位,卻沒有同樣的感覺。在睡意中,平常很容易做到的單腳平衡,以及動作的滑順度,都變得比較困難,迫使自己更認真地去做,更慢下來去體會。
下一支香,一止引領靜坐,自己幾乎都在昏沉,只有當一止聲音洪亮起來,如佈道師一般帶著我們禱告的那一段,才是清醒的。我想,引領者的語調,真的會帶給身體不同的刺激,聲波的振動彷彿可以改變整個空間的質地
一止分享,最近,她體會到,用橫膈肌找中心線很容易:吸氣時橫膈肌下降,所以吸氣的終點在會陰;呼氣時,橫膈肌上提,所以呼氣的終點在百會。一旦清楚感受到橫膈肌的運動,就可以順著橫膈肌中心點上下移動的這條線,找到身體的中心線。
上座都在昏沉,沒有練習到,於是,帶到下座去觀察。
[午藥石]
午藥石,喝熱湯,感覺湯的溫度幫橫膈肌軟化、放鬆。喝沒幾口,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了。咀嚼、吞嚥的動作,都跟橫膈肌互動著。吸氣,橫膈肌往下,會壓迫肚子,所以,進食時,感覺吸氣不會太深。吞嚥時,暫停呼吸,所以,橫膈肌週遭感覺是緊的。
13:00~13:30 經行13:30~14:30靜坐15:30~16:30靜坐]
17:45~19:00, 20:00~21:00靜坐]
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步調和職責,比較知道如何拿捏注意力的收放。才發現,自己以為的「照顧學員」,有時候會變成「六根不知量」。洗完澡,很清新,坐在電腦前,本來想寫日記,但覺得這一日來的昏沉,實在無以供養師,決定提早進入禪堂,上座。
一股全新的、凝煉的注意力,終於在此刻發功,從昏沉、不知量的肚腹,劃開了一道裂隙,光進來了。感覺,這是自己真正的第一支香。
聽到師強而有力的聲音,直通天際,每一個字都振奮著自己的身心。
師開示:
宗教的重生,聽起來有點抽象,但事實上,我們的細胞每天都在更新,我們每天都是新的人。我們總認為別人是五年前的那個舊人,所以,我們也認為自己是別人五年前所認識的那個人。
不給過去束縛,不是要忘記歷史,過去提供了很寶貴的經驗可以學習,是生命肥沃的土壤。不給過去束縛,意思是,不要被過去的「感受」和「想法」所束縛。已生是境,未生是心,心一直在創造,每個念頭、感受,甚至記憶,都是新的。這就是無我。
無我就是「我是我的神」。唯此是,餘皆非我。
我是我內在的神性,佛性,最美麗的心,最真的心,只認得這顆真心,這才叫做「認祖歸宗」。
無我就是「我不是我的對象」。神佛不是我的對象。
呼吸,動作,都是生命本身,都是演給神看的,演給我們內在的神性看的。我的身體就是神住的聖殿廟堂。
師從電影「陣頭」點破華人文化的困境:我們把人和神都對象化了。下一代為了反抗上一代把神對象化的古板,而將神性完全丟棄,只剩下「演給人看,不演給神看」的現實,結果,所作所為只為了炫技,討好,受歡迎。
真正的陣頭,不是演給被對象化的神、也不是演給被對象化的人看的,而是演給至純至性至真至美的生命。
一無引領下午最後一支香時說:「只要一想到禪修導師對我們完全無所求的愛,想到世界上有一個人這麼真,這麼單純,我就全身充滿喜樂,上座的尋伺都免了。活著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愛啊。」
到底什麼是至純至性至真至美的生命?
如果不是遇到了師,我到今天,可能還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東西,也不會相信自己有「無所求」、「無對象」的愛的能力,不會相信這就是生命本身的意義。一直覺得法很好,也很嚮往真愛,但如果我從未親炙解脫者的身口意,從未領受解脫者的愛,根本不可能對這條真理與愛的道路,有真正的信心啊。
師說,弟子們一旦把禪修導師當成世間思惟的「對象」,就會以自己原本的是非觀、世界觀來論斷法,論斷善知識,那看起來好像很精進的,只因為他們把法、把善知識「對象化」了,沒辦法歸零了,忘了歸零才可能學到「吸拉呼推」,忘了歸零才可能學到推拿天地,沒有歸零,就學不到2500年前的佛陀,也學不到2500年後禪修導師真的想要教的,沒有歸零,人就會師心自用,自以為是。
只要沒有學到最重要的「我不是我的對象」,法就無從在你身上開展最純淨、最真善美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