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鎖入中國,台灣人越來越不懂阿拉伯人) |
上週日去舞團參加活動,才知道,在臉書社群間,我已經被取了「政治狂熱份子」的綽號。
我突然意識到,政治之所以成為一個那麼容易給貼標籤、甚或遭污名化的字眼,是因為,政治上的不公不義,其實刺痛著人們心底的良知、挑戰著人們對生命的信念,面對政治(其實,就是公眾的事務)時,人們不得不問:公理存在嗎?真愛存在嗎?這些不同立場的對立與紛爭,有解嗎?
就像宥娟對「罪」的形容:「罪,不是新的傷口,而是外表已經結痂、內裡卻已發炎流膿的舊傷口。」人類文明的苦難,絕對不是只有今天存在,而是亙古亙今的。
所以,與其說我在關心政治,不如說,是讓政治來撐開我的心量,打碎我的自我感覺良好,擊潰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假象。讓我不得不把心眼擦亮,打開史眼,去面對一切存在的底色~苦。
「苦」這個字跟基督教講的「罪」有異曲同工之妙,丹麥神學家齊克果說:「罪的相反詞不是道德,罪的相反詞是信。」相反詞的意思是說:除罪之道是從信開始,免罪之道要從信開始。
這麼說來,民主的內涵,其實具有宗教性。正因為洞澈人性,才需要以民主制度捍衛基本人權、制衡恣睢專橫的公權力與媒體;正因為看到世間的無明與野蠻,才需要積極陶冶民主素養,鍛鍊「交出去」、「尊重」、和「相信」的能力,。
不過,「交出去」,不是交給我的習氣,而是交給最清淨的身口意。
「尊重」,不是尊重我的貪嗔癡,而是尊重每個當下的因緣。
「相信」,不是相信我的意見,而是相信我的真心,相信成就最美麗的關係、最圓滿的人格,是每個人深根固柢的欲求。
信是一種體會,不是邏輯可以推理、想出來的,如師的開示:「必須有人先走出來,就像面對冥闇中的水,就要有人先喝,而且喝了沒事,後來的人才敢喝,因為一般人很膽怯、很畏縮。就像真正的愛,乏人問津,人們不敢談真正的戀愛,因為疑,因為不信,深怕交出去。」
然而,沒有對人性的信任,就沒有辦法信任,就沒有辦法活出淋漓盡致的自己啊。
在看愛沙尼亞的「歌唱革命」紀錄片時,聽到受訪者說:「我認為,透過唱歌,取得自由,或許是我這輩子中最重大的事!」
「歌唱」所代表的,不但是一種表達,更是一種呼喚,像在黑暗裡,帶頭喝那一杯水的無畏示現。我們要把內心的嚮往,透過流動的方式表達出來,因為,保存國家、民族、文化,捍衛公理正義,其實,就是在保存自己內心最珍貴的那個部分!
所以,我在臉書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