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2日 星期一

我能夠做些什麼?

 (09-11-2011一護)
收到蘇案平反大隊電子報,最先吸引我注意的,是師大附中學生寫的法庭觀察記錄,其中有一篇這麼記錄著:「今天公民老師帶我們去參觀高等法院,懷著滿心的期待,和44班的同學,搭38路公車,開開心心地前往…。」
「…在法庭轉播的實況中,我聽見蘇建和對這件案子已經沒有怨恨,並且說「如果說謊,判我100個死刑我也接受…」,我還看見三人的辯護律師的忿忿不平,但我能體會他的心情,陪他們19年了,我想他不單只是基於一位律師的職責,更像是個爸爸希望孩子能夠恢復清白…。去旁聽蘇案之前,老師已經有給我們看過《島國殺人事件》這部紀錄片,那時我很驚訝,為什麼只憑著24元加上一些不足以當成證據的證據來定三個人的罪刑,讓我們不得不去省思是否台灣的司法「草菅人命」,是否因為一些警察、檢察官草率的辦事,而誤了三個人的一生,了解了蘇案的發展,我才知道台灣司法究竟有多少的弊端,而打了19年的蘇建和案,就是因為那時辦案的警察、檢察官不願意去承認自己的錯誤,才會遲遲不能還三人清白,我相信一定可以被證明,而蘇建和、莊林勳、劉秉郎三人一定可以得到他們所要的清白,加油!」
讀著,我也跟著開心起來,竟然有如此寫實的一堂「法治教育課」,感覺對台灣的教育,重新燃起希望。
繼續往下看~
看到劉秉郎媽媽的專訪,媽媽說:「咱是無錢無勢,才會被人把白布染成黑布…。」
劉秉郎說:
「…以前,想對命運,我會有很多的不甘心,現在想想,這案子在我們身上愈久,也許對社會的反省和幫助愈大,一年或十年,對我們已經差別不大,但對社會的幫助卻有差。
畢業了,那天,媽媽、二哥、蘇友辰律師、許文彬律師、律師助理蕭逸民及曾幫助過我的馮賢賢女士,都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在他們的陪伴下,我想起四年前剛進學校時,曾經想過,四年後的我會是什麼模樣?當時,我知道我四年後會畢業,也以為我的官司會結東,開啟另一段新的人生。」

「現在,我的官司還在繼續,我會遺憾,但,我的心境卻不同,我對我的人生並沒有失去信心,因為,這麼多年來,在司法的黑暗打擊我的同時,也有一股強大的光明力量,不斷支持我繼續走下去,我依舊相信會有一段新的人生等著我,我會找到一份工作、開一家自己的餐廳,繼續和更多人性的光明面相遇…。」
還看了《無彩青春》作者張娟芬小姐寫的後記「正義不在家」,其中一段發人深省的話:
「…我對追求正義,卻有頗為樂觀的看法,不是天意就不是天意,遲到就遲到,苦澀就苦澀; 這些都不阻礙我們的追求。那像是愛情的某種純粹形式。我追你並非因為我知道一定追得到,而是因為愛從心裡泉湧而出,我忍不住。從某個角度看,蘇案十四年,不論最後結局如何,這漫長的追尋已經體現了某種美好與動人。」
我還看到這麼一句話:「如今,已經不只是司法在審判蘇案,蘇案也在審判司法。…
在讀蘇案的相關資料時,常常會起念:假如我是那三位被告,假如我是那三位被告的家屬,假如我是受害者,假如我是受害者的家屬…,有時天晴、有時雨落,我就是看、很認真的看,任由收縮、膨脹不斷推拿著我不空的身心,發覺…,一整天,我的精神都很清明,感覺心量…一直在打開,忽然有一種明白…。
打從師將普世價值(義饒益)的泉水開始注入我們的修行生命起,內心經常有個疑惑:然後呢?然後呢?然後呢?
師開示說:會打開,關注世間苦難,不會再小鼻子小眼睛,心量會打開…。
心量會打開…然後呢?我還是有疑惑。
兩天下來,苦不斷地沖擊,我感覺心量在打開的同時,我會認真地呼吸,我會很自然地回到中心線,我感覺愛與動能不斷從心肝底湧現,我會問自己:面對世間的不公不義,我能夠做些什麼?
我終於明白,走就是了、做就是了,當你心真的開了,路就清楚了,
我…依然做自己生命的最值得…,只是…會更認真,且多了一份篤定。
世間苦難遍處,不能少苦離苦,至少也不要再苦上加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