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5-2011 韻雅)
連續幾天晚上都出門,昨天回家再打點工作後又是凌晨二點鐘,只好先睡覺去了,今天補日記。沒有起挫折心,很清楚看到時間管理待加強,先單純回到身體的尋伺--需要足夠的休息,先讓能量增強,再來檢討工作項目的調整。
中午先生開車和我回去基隆參加舅舅小孩的喪禮,先生出門的時間有拖延,母親電話中出現慣性的焦躁和責備,叫我們不要去了。我知道她的脾氣,但接收時身心還是很緊,有股引力要把母親的衝動球直接反擊出去,向Scott的方向射出……看到自己的話語開始失去中心線,知道要踩煞車,「平等心」這摩尼寶珠出現,回到當下的現實吧。
接受遲到,就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做到最好,不要自責了;母親在氣頭上,給她一點空間和時間,入她的心,知道她很在乎我們的參與。因此我還是很信任地開往基隆,不一會接到母親電話,那頭平靜地交代我們交通路線。
來到儀式地點,賓客人數不多,爸媽在台灣沒有太多親戚。倒是母親的兄弟姊妹都到場了,我甚少參與家族聚會,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Scott,我由衷地跟他們介紹Scott,感恩Scott也都親切互動。看到表弟的遺體,他的妹妹們痛哭著,我也流下眼淚。小我一歲的表弟從小圓圓胖胖、笑嘻嘻地像尊彌勒佛,常跟我們玩在一起,他母親很小就離家,幾個孩子在學校功課差、被放棄,他到處打混、酗酒,於是得肝癌。大舅的兒子也一樣混幫派,下場是慘遭殺害棄屍河邊。每次我看著母親的親戚,總感受到生命深深的無奈與苦痛,在逃難中失去外祖父之後,緊緊相隨的又是一連串的家庭困境。
今天再仔細看著他們,尤其是家族中的女性成員有著強韌的生命力,他們肩挑全家的生計,就連小表妹扛起照顧哥哥妻小的責任。離開時,小阿姨握著我的手說:「我們兄弟姊妹雖然散居各地,但是我們的情誼很堅固。」
回程的車上,回想著這些畫面,我流著淚水。生命真的很奧妙,要百分百地投入,也要百分百能捨。細細體會佛師的平等心,像呼吸進出的平常,那種真正透徹的接受不是表面上觀呼吸的逃避,「完全收縮、完全膨脹」這短短八個字,卻是生命最極致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