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7-2011一心)
早上,去大安路教阿蘋和尹潔的私人班,一出捷運,就遇到尹潔,邊走邊聊,她說最近身邊友人的孩子紛紛出生,彷彿是因為,大家覺得大環境不錯,敢生孩子了,我想起前晚跟一寂的對話,於是說,不同的圈子,對外在環境的感受,差異好像很大?她回說,對於他們做唱片的人來說,景氣算是復甦的,因為,大家紛紛往內地發展。我不禁問:你們對於台灣和中國的關係,有什麼感覺?她說:是樂觀的,因為,交流比以前容易多了,比如說,她負責安排女歌手丁噹的來台活動,以前,申請來台很麻煩,現在,容易得多。
跟她舉最近被爆料,台灣在WHA被當成中國的一省被出賣的例子,指出,台灣有步香港後塵的危機,問:「你們難道不會擔心嗎?」她:「雖然那邊接觸到的人(大部分是唱片界,和計程車司機)普遍認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但是,他們也都會說:啊~可是台灣很難收,因為你們台灣人不會同意的。他們好像就認定台灣是他們的,然後,又要表現得好像很同情我們的立場。」
我意識到,過去,除了同修和親近的朋友,自己不太會跟人聊起統獨的問題,現在聊起來,沒有怕怕的、或彆扭的感覺,也沒有預設立場,或感情用事,只是帶著好奇的心探討,試著了解每個人的背景與思考脈絡。
已經走到教室了,暫時結束這個話題,更衣,上課。尹潔說,雖然清晨四點才睡,但決定還是要來上課,做身心環保。
一躺下來,開口引導,聽到自己溫柔而沉穩的聲音,彷彿也被疼愛了,感覺幸福。注意力回到身體與地板的觸,回到呼吸,與她們一起做換鼻呼吸,做完,躺著大休息,讓身體吸收、整合。提醒她們很放鬆地觀察,如果感覺要睡著了,也放心地讓自己進入那個狀態,讓身心真正地、好好地休息。
前後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能量完全更新了,好神奇!真的很簡單,只要把注意力帶回當下的呼吸,立刻就充電了。
不過,才上課不久,因為一面講解、一面示範、一面又注意她們的動作,突然,就「落枕」了,左後側脖子劇烈疼痛,輕輕抬頭或是左轉,都像神經被扎針了一般。所有的注意力,立刻被往內拉到那很小、很集中的一點,感覺自己無法全心全意地去關照兩位學生,有些苦受。
我知道,這痛「不是我、不是我的」啊,而是整個世間苦難的縮影,於是,有種超然的感受,可以繼續看著疼痛,看著拉扯。當注意力跑到「痛」的時候,我就提醒自己,這個痛的感覺很局部耶,注意力應該回到全局;看到心底升起了「我能量不好,教得不好」的想蘊,就回到單純不判斷,相信阿蘋和尹潔的身體正在經歷、在體驗。
最後,當她們大休息時,我坐下來,好好聽聽身體對我說話,內心非常感恩,它願意跟我說話,也感謝這個體驗,讓我進一步了解苦,更對他人的苦感同身受。心底有深深的喜悅,因為,身體的疼痛曾是最大的恐懼,如同汙點,總想要立刻清理、糾正,回到身體的「完美」狀態,今天,看到了一切的無我而不責怪,不後悔、不排斥,只是回到當下的陪伴,觀察,體驗。
真的很感恩,看到生命一切好的、不好的、不好不壞的,都是珍貴的禮物。
上課中,很多次,看到平躺著的阿蘋和尹潔的肚子,自然地起伏,覺得好美。下課後,尹潔說:「我發現(呼氣後的)止息變長了,而且,止息後的吸氣,變得很輕鬆,品質很好。」真棒的觀察!
阿蘋則問說:「看到電視上某位醫生說,運動前不要吃東西,但運動後兩小時內要吃東西。」我回答說:「沒有人會比妳更了解妳自己的身體吧。」她想一想,說:「真的耶!」我:「妳才是自己最棒的醫生,妳才是自己健康的專家啊。親近了自己的身體以後,我們比較能夠獨立思考了,會去分辨資訊的來源,而不會人云亦云,東聽一種、西學一樣。」
下課後,約下一堂課的時間,阿蘋本來說要週五上課,但她突然記得週五是我不出門的休息日,所以,改口說週一上課,看到那顆只想要對人好的心,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