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特意找了今天下午的空檔來跟我聊聊,心裏很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從去年年底開始我們彼此就有種卡卡的感覺,但因為一起工作的時間少也就將就過去了。
還沒聊天之前我感覺彼此都緊緊的,我提議來個新年擁抱,這一抱幫助我很大,身體開始鬆動了,心也沒那樣緊。
友人開始分享她去年下半年自己卡住的原因,我靜靜地聽偶爾回應她的看法,中途她對我說,我習慣性判斷她的狀態,進而想要開導她,聽到她這樣說,我先是訝異,但隨即放下這樣的情緒,又感覺了幾分鐘確定自己身體沒有哪邊緊才回應,我們一來一往聊了好幾個小時,我感覺她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我觀察自己已經沒有再聊下去的能量,就表白我剛從禪修回來,還沒有準備好可以一次接受太多的資訊,今天這樣或許已經足夠了。
友人非常尊重我的感覺,就自己開始準備起晚餐,一直到我們搭捷運回家都沒有再多做其他的討論了。回家的路上自問,自己這樣是自私嗎?明知她還有話要說,但因為自己的狀況,請她就此打住,我尊重了自己,但我真的尊重到她了嗎?我檢驗自己的起心動念是為了彼此的對話更有品質,但這樣的起心動念可曾明白地傳遞給她?師曾這樣開示「聽話時,不要只聽對方講話的意思,要去感受聲波的起落,像一條船坐在海浪上面,我們有我們要聽﹙去﹚的方向。說話的時候,也感覺自己說話的波動,講某一個字的用力和不用力,感受裡面的起起落落,這樣叫乘風破浪,騰雲駕霧─很省力。這樣的作意叫正知。……」
「即使對方講了很不中聽的話,你一樣可以坐在聲浪上面,去感受它的起落,也就是去感受它的無常;感受他說話的用力,就是去感受它的苦;感受它的辭不達意,就是去感受它的無我。你感受他說了半天,都沒有表達出真正的意思,真的這樣去感受,你對人的態度會不一樣的,不會再去抓他的意思,因為永遠辭不達意。你感受無論他怎麼說,都沒辦法表達他對無常、苦、無我的恐懼,你的態度會完全改變。」
希望自己的改變可以讓朋友感受到我不想再增加苦的心意,腦中出現一個畫面,我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看到一個快要溺水的人,我是無法跳下水救他的,但我能大喊救命找幫手,或者丟一件讓他可以浮起來的物件,師在「拔刺」曾開示,要找到幸福,要找到心,要願意面對心。要找到心,不難的,就是對焦、對準。每一個人嚮往什麼?嚮往真,沒有人喜歡被騙,被騙的時候,每個人心裡都很不舒服,代表什麼?大家都喜歡真,沒有人喜歡心堵住,沒有人喜歡心不通」。
願我和朋友都能對焦,面對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