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情殺事件中,台灣社會總是要強調兇嫌是台大高材生。想像一下,如果同樣的這則新聞,出現在紐約時報上,記者會加上「高材生」這三個字嗎?肯定不會。「高材生」這三個字,其實跟這個人所做的事情毫不相關,也不是一則新聞中的必要資訊,台灣記者之所以不加思所地使用這個形容詞,突顯的是台灣社會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
在瑞士教書的黃世宜在臉書分享,她曾上過一門給未來教師的訓練課程,在課堂中,他們必須規劃不同主題的虛擬教室,來設想不同的學習可能。而她負責的是,以「東方菁英教育」為主題的虛擬教室。她的做法就是先密集考試,然後,依照考試成績的高下,決定誰是「班長」。
虛擬教室結束,這些瑞士未來教師們對東方菁英教育的感想是:一,我不需要一個班長來管我該做什麼。二,我看不出來學業成績跟生活人格有什麼關聯。
在東方社會,之所以會需要班長,以及把學業等同人品,正是因為我們習慣把人分等級,有的人就該被統治,有的人就比較高級。
其實,慈濟上人叫信徒不要談政治,也是一種階級意識,在古印度的種姓制度,只有武士階級可以談政治,其他像農工高各行各業就只能宿命認份地工作繳稅。證嚴法師言下之意就是:只有統治階級可以談政治,廣大的信眾們屬於被統治階級,沒有資格談政治,過問政治,只會惹火燒身。星雲法師、惟覺老和尚,都是統治階級的專屬婆羅門,所以,他們可以正大光明表態反臺獨、力挺某某候選人,至於那些信徒們,是被統治階級,只能接受統治者的安排啊!所以,大家都乖乖地按照老和尚的意思拉票去!
這就是我們看到的台灣佛教界,外呼內應的專制思想、階級制度。人人生而平等的宗教理想,付之闕如。而滋養此種階級制度的宗教土壤,正是國民黨數十年來的黨國體制、威權控制,滲透到各層面、腐蝕限縮人民自由的戒嚴意識。
沒有自由,就不可能有良心。華人所謂的行善,都是過去道統威權告訴我的,不是我自己良心發現的。如果威權統治者沒有允許我這樣想,沒有告訴我該怎麼做,我就完全沒有自己判斷是非的能力,沒有決定行為的能力。
這樣的社會,極度的虛假,所作所為,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只是因循前例的想當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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