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會是一份我無法想像的大禮,如今忽然感覺,祂正在等我用最虔敬的全心全意,去領受這份生命的大禮,我幾乎可以感覺,那是一份無法預期的奧秘與奇蹟啊!
每一次談皈依,我都會哭泣,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像是經歷到了一場撕心裂肺的大生大死,然而今天卻忽然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也因為這不同,讓我忽然明白了(或連結了)一些事。我想我得先接受那個因蓄積而過於濃烈的自己,才有辦法真的化入那生死平等,醒夢一如的潮流。
眼睛因為哭泣而乾澀疼痛,心卻有一種洗滌過的感覺,半是漂浮,半是清明。休息,沉澱,思索,也想了很久,到底如何想像,才會誕生一份新的生命,活出我真正的嚮往。
怎麼樣才是皈依的料?我不知道什麼是皈依的料,但我突然發現,重要的是我能否永遠保守著一份全心全意的信與愛,來仿效神、活出神的性情。
「活得像一個皈依弟子比皈依更重要。」
「皈依和能力無關,很多人都有很好的世間能力,但未必能真正因為皈依而轉變,所有的皈依(或嚮往皈依)都是一份想像:想像你的最嚮往,想像一個皈依弟子怎麼說這句話、做這件事。你可以找一個可以學習,又不會距離太遠的對象,來學習他的身語意,關鍵是能給自己啓發式的想像。」
突然發現自己內心有一個很大的謬誤,或許也是過去許多痛苦的來源,我竟下意識地,一直以為皈依是因為要有「能力」。
「皈依不是能力的問題,是發心,皈依,只是一個起步,不是畢業證書,是活出自己最嚮往的生命的起步。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就在身口意上展現出來,去成為那樣的人。要讓人感覺生命因為皈依而有了完全不同的光輝。」
是啊,我的嚮往一定是向著越來越寬廣自在,越來越自然喜樂那樣的富裕生活啊!無縛,且自由自在地活出真情真愛。
開始想像吧!忽然想起未學法以前,就嚮往「上善若水」,如今更因為發現自己的生命特質有如一種介質,如果,可以淋漓盡致地成為最愛的自己,那麼我願活得像一條河流一樣,涵容百世,滌蕩千古,以身載道而不爭,成為滋養世間、流通苦樂,予人盼望與深心嚮往的介質,以這樣的最真與最美,來服侍、榮耀師,榮耀法。
嗯!「光是想像就很美了!」
我訝異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間我好像理解了什麼叫做「想像」,什麼叫做「起步」,然後震驚地快哭了出來…
想到「師徒間至情至性無所求」的開示,發現,我問了半天,師之所以一直沒有給我答案,只是要我不斷去想像,好似虛空殷殷呼喚:「一起來嚮往,好嗎?」
一起來嚮往,好嗎?對啊!光是這個想像,就好美啊!
忽然明白了前年當我在疼痛中聽到的:「希望」,未必是現實。「希望」,代表的是師的嚮往,未必是我的嚮往。師的嚮往,很平常;但師的很平常,未必是我的很平常。自然就好。自然才好。不自然,未必是好事。
一切都如夢了…感覺生命的奇異和戲劇化當中,深深感覺一切都如夢了…
見證法身是活出神的性情,瞬間感覺我在師的身上體驗到了寬廣無量如虛空般的愛,一直一直守護著弟子們,無色無味,不在言語裡,卻那樣真切,強烈地讓我泫然欲泣…
更重要的是想像要能落實。「要想像自己改變的樣子,要能感覺到改變。」
嗯!想像,我喜歡「想像」!我想要成為自己,不要成為別人!想像自己改變的結果,讓嚮往有了導向,又不至於落入空想!也突然發現,過去常常搖擺不定或是失神,是缺乏想像,所以常常眼望著「外面」而忘了我自己。更發現,以前常常胡思亂想,或是變成沒有邊際的空想,是因為沒有想像、不懂想像,於是常常以為自己不夠好所以才不能皈依!
「不能讓皈依變成障礙。」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沒有一份真心想要見證法身的渴慕和虔敬,皈依真的很容易就變成了障礙,障礙自己和別人的關係,更障礙了生命的喜樂與流動,就像當時陷落在過去泥淖的我,或失心失念沒有回神的我…
愛在無法看見的虛空中,卻恍如空氣遍滿一般瀅瀅浥浥…我願此刻起,用最謙卑虔誠的心,想像皈依後的改變…「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為人之所惡,故幾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