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2011一綸)
讀了「牽阮的手」導演接受訪問的文章,看到他們對藝術的嚮往和對品質的堅持,好生感動!在拍片過程,可說吃盡苦頭,從有錢拍到沒錢,最後莊導演還將爸爸留下的金子拿去賣了。
其中,顏導的一段話,讓我感到好奇,她說:「…在手法上我不喜歡主觀地介入太多導演情感,一直告訴觀眾現在是怎麼樣?拍攝者心情是怎樣?不斷地去導引觀眾。…紀錄片已經夠主觀了,如果我再加上旁白,那真的是主觀中的主觀了,那相對客觀可以存在哪裡?所以我想要開放那個相對客觀。」
因為這樣的好奇,上網去找他們之前的作品「無米樂」的剪輯篇,想看一看那內容(精神)是什麼。看了後,才明白兩位導演的用心,他們沒有太多的道德框框、道理行銷,只是如實地呈現他們所捕捉到的生命的流動、只是全然的尊重。
因為這樣的好奇,上網去找他們之前的作品「無米樂」的剪輯篇,想看一看那內容(精神)是什麼。看了後,才明白兩位導演的用心,他們沒有太多的道德框框、道理行銷,只是如實地呈現他們所捕捉到的生命的流動、只是全然的尊重。
其中有一幕是崑濱伯和他太太一邊耕田,一邊鬥嘴鼓:
崑濱伯:我要去開查某(玩女人)…
太太:你去啊!有本事你去啊。
這一段落,就在「開查某」的話題上,兩人你來我往,沒有其它的情節!
看到時,感覺那對話像是鏡頭外,不小心被錄進去的,理應被修剪掉,但導演為什麼要放這個?「開查某」這樣的話,有美感嗎?不太正經吧?感覺心頭悶地緊了一下。
哇!看到了,看到自己的漏了,總以為「文以載道」才是好的作品,總以為粗俗的台語難登大雅之堂,從小黨國教育的醜化,讓我對母語有太膚淺的認識,聽到「開查某」,直覺反應是粗魯不雅…。
想起師說的:
語言是中性的,視說話者的態度、表情、語氣而定,盡量不要限制某些字眼不能用,盡量不要分高低、雅俗,要看怎麼用。讓語言中性化,讓每一種語言表達的接受度高一些,語言才會靈活無縛的發展。對語言分貴賤,就好比有些盆栽愛好者眼中只有松柏楓櫸榆,餘樹皆「非我族類」的雜木、焦芽敗種,歷史上不但有人種的歧視,還有語言的歧視輕賤。對「語言」有太多先入為主的成見,會扼殺「語言」的生命力。
師講得太精闢了,一刀刺入我心,痛醒了。
感恩透過兩位導演的精心之作,讓我看到自己根深蒂固、自以為清除了、其實還沒有的習氣,原來我對母語仍有那麼強的成見。
以歸零的心,重新倒帶再看崑濱伯與太太的對話,心全然打開了,看到的世界就截然不一樣了,此刻看到的是兩顆質樸的心自在地交流,他們的表情是那麼的生動有趣,語言是那麼的貼切自然,這樣的對話,就是純樸農村的生活寫照啊!那樣的樂天知足、真情流露,讓人感受生命的美感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