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一種回家的感覺

(01-18-2013 宥娟)
當下,是覺知愛的總和。
約翰.羅斯金(John Ruskin, 1819-1900)說:「人在世上所能做的最偉大的事情就是看見某些東西,清楚地看見是詩,是預言、是宗教,三者合一。」而我喜歡唐望對詩的看法:「一首詩必須要簡潔,不要長,最好是由極單純而尖銳確實的影像所構成。」在一個完全的,淋漓盡致的呼吸中感受天籟地籟人籟,感受愛,感受時空人我雙泯。

骨盆腔彷彿成了一個香檳杯,當愛來臨的時候,彷彿打開了身上所有的腺體,吸氣,氣旋從海底輪升起,像充滿氣泡的頂級香檳,漸次向上竄動,穿透。到達整個腹腔,直到呼氣後的止息。我甚至彷彿感受到腎上腺的震動。領受滋味無窮變化的身心靈與虛空的交融,生命本身,就是無可限量的鑽石礦脈。在透明的看見裡,品味最清澈深邃又透明的本質,愛的本質。
整合,更新,創造來自愛,在閱讀同修日記的同時,感受三際一時,回憶點點滴滴,我也想起了當年初識聖脈的景況。
就在我下定決心追尋上師,希望用禪修來淨化身心之際,透過一位網友的介紹,認識了一個叫「芝山森林想」的部落格,在裡面看見了師的開示,震懾於有人竟然可以用如此淺白的話語來詮釋過去認為最深奧的佛法!我上聖脈網站看到將有冬禪,便打電話到聖脈報名,然後參加了講座,我還記得那一場講座裡有一逸一寂
那一天,是20071216日。
誰說一堂課不是永恆的托缽?第一次參加聞思班,第一次學習靜坐那一天,回家後我寫下了一段文字:「我坐在這裡,不想離去,有一些甚麼想要寫下,彷彿又不知所以,有一種興奮,一種回家的感覺,路,慢慢地變得寬敞又明亮,好像也不再孤單,是愛,不,不是愛,是純粹的愛,更大的愛,漸漸地滿溢,有圍牆,卻從未如此寬敞,有欄杆,卻正好拿來扶手,有一種力量很深地陪伴,我孤獨,卻不再孤單,只有滿滿的愛,穿透我,又溢出去,於是,我坐在這裡,寫下我的愛,想要告訴全世界,有好多好多的愛,在我心中,在我們心中,在全世界,而如今,我只打開了一點點,就發現這麼多,還有更多更多,等著溫暖過去那些懷疑和傷害,悲愁和痛苦…… 
我又更靠近了一點,關於深情,與由衷的愛,因為有一個地方,叫聖脈…… 」我還記得,有一天,收到了師寄來一止的心得,說她眼淚直流地讚嘆師讚嘆法,當我在講堂裡朗讀這一段文字時,深深的愛奇異地交錯流動在時空當中。
生命很奇妙,因緣也很奇妙,奇妙的是,我們永遠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就像師常說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呼吸有多長」。
但生命很奇妙,因為也很奇妙,正因為我們不知道,所以必須全然地由衷、單純、認真、主動、浪漫、謙虛。
而生命和因緣最為奇妙的,是來自於我們永遠可以充滿希望,充滿想像,這一份希望和想像,就是信仰吧!師說,道的貫徹來自受用生命的美感。那麼,信仰肯定是生命最美的事!因為那就像是走在黑暗沙漠中的旅人,永不放棄地仰望北極星,因為他相信,北極星一定會帶著他回家。愛,對生命的熱愛,是每一個腳印最神聖,也最有力量的動力。
整合,更新,創造來自愛,追隨和學習的過程中,見證師源源不絕的深情與深愛,見證同修個個認真面對生命的種種滋味,感受著師那充滿創造力,永遠推陳出新的法的精妙來自於深深深的愛。
就像一個詩人直擊核心的看見,穿越時空,直覷本來面目。
今天看了一部電影《庭院裡的女人》。
1938年中國,日軍侵華的鐵蹄日益迫近。而江南水鄉的小鎮上,名門望族吳府過著奢華生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吳家大花園裡,女主人吳太太(羅燕)嫻熟自如地安排打理著吳家的一切。在吳太太40歲生日宴的那天,吳太太的閨中摯友康太太(何愛米飾)難產,在臨死前想見吳太太一面。匆匆趕到康府的吳太太正巧碰上前來幫忙的洋人孤兒院醫生安德魯(威廉達佛飾)安德魯不顧眾人反對(男女授授不親),以西洋醫術險救了康太太一命,令吳太太既感激又震驚。
在男主人的壽宴上,吳太太公開表示將為丈夫(石修)迎娶一房小妾,但其背後卻是隱藏了一些男性主權的陰暗角落。吳太太為了逃避當性奴的命運,她到鄉下找到了為生活所迫的孤女秋明(丁藝),將她買進了吳府,納為小妾。但是初進吳府的秋明,她的純真吸引了少爺鳳慕(趙耀翰)的注意,鳳慕對可憐的秋明充滿了同情,同時也對她的處境極力保護。此時鳳慕的未來岳丈要求鳳慕能學些洋學,以配上念過洋書的康家小姐。吳太太便請安德魯進吳府擔任鳳慕的家庭教師。
在訪談時吳太太問牧師:「我聽說您辦了個孤兒院,真是奇怪,像你這麼個大男人,怎麼會喜歡幹這行?這是女人的事兒。」「辦孤兒院又愉快又重要,這麼好的事,男人怎麼不能做呢?」
有一次上課,吳太太問牧師:「您真的見過上帝嗎?」
牧師說:「我沒有見過上帝。」
「您怎麼能相信沒見過的東西呢?」
「信仰,存在於萬物裡,麵包裡,水裡,睡覺的時候,走路的時候,給孤兒餵飯的時候,就在秋明、鳳慕,和你談話的時候。就這樣。」
「考慮自己勝於他人,算不算自私自利呢?」
「連自己都無法幸福,又怎麼能讓別人幸福?」牧師說:「現在我提一個問題,中國人的婚姻,都是聽命於父母嗎?」
「婚姻當然要聽命於父母,中國的婚姻一定是媒妁之言。」
「為什麼?」
「婚姻是家族的事。」
兩人因心靈相通而逐漸暗生情愫,吳太太也因此對孤兒院的小孩有了一些接觸...。一天安德魯的孤兒院著火,為了救出安德魯和孤兒們,吳太太奮不顧身地衝入火海,甚至不顧緋議而借出吳家暫時安頓孤兒。從此,安德魯意識到在她矜持的外表下面,深藏著的是驚人的勇氣和強烈的感情,因而就此陷入深深的愛河。然而,一個是發誓終生侍奉上帝的傳教士,一個是體面人家的有夫之婦,他們的感情將如何發展?
沒多久中國壟罩在日軍侵入的動盪不安中,吳家在戰火中成了斷垣殘壁,吳太太選擇不與吳家逃亡,她在城市裡不斷找尋安德魯的身影,最後跟戰火下生存的孩子們聚在一起,躲在破房子裡。安德魯也在人群中找著她的身影,當他發現了她的行蹤而為了掩護她們葬身在日軍槍下....。她將對安德魯的愛化成大愛,戰後,她化身成孤兒院孩子們的媽媽,在草原中笑著陪孩子玩,她的兒子及秋明也手牽手回到了故鄉,延續著他們對的生命的真情。
這一部改編自賽珍珠作品的影片,探討中國封建社會和信仰的衝擊,中國人沒有愛,沒有信仰,依賴的是「禮教」,然而,沒有愛為核心的生命,就像是行屍走肉。沒有愛為核心的社會,便無法避免地把「禮教」變成壓抑、框架自他的枷鎖,中國社會就這樣變形走位,成了唯錢是瞻的變態種族
到現在,我們依然看到它對台灣、對民主的戕害。
就像前天讀到的文章<陳平看臺灣:自甘墮落!陳平指出,一百多年來,華人社會仍是集權的「家天下」文化,面對西方文明的衝擊或殖民,華人在努力找尋一種自身存在和發展的價值,試著接受這挑戰,「而台灣因為特殊的歷史和地理因素,走在最前面,它建立第一個民主法治的社會,本身它應該是一個驕傲的事,是一面旗幟,是一座燈塔。可燈塔卻自己拿一塊布把自己蒙起來說『我沒燈』。」「大家的辮子都沒剪乾淨,不被揪辮子難受,骨頭還是賤。奴才做了五千年!脊樑骨發育還沒完全成熟!」他提高聲量說:「台灣與香港的問題都是一個問題-頭上的辮子,都是『奴才人』,所以我才要把頭剃得光光的。」
就像師的開示:「為什麼會有恐懼,因為無知;為什麼會無力感,因為無知。認為台灣要改變很困難,這也是無知,因為我們不相信人類的問題在無明。這是需要呼喚的,呼喚本身需俱足愛跟信,且是百分之百。不然你是呼喚不來的,呼喚幾次就灰心了,稍受挫,喜心就不見了,很容易有沮喪感、無力感,能量很低,無法呼喚別人,同時也不是一個真正有信仰的人。
有信仰的人,看到台灣現況,更有信心,只要有30個阿羅漢,有百分之百的信(這個信是不會動搖的),生命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愛。之所以會失真,變得很虛偽,是因為抓取了很多的教條,很多世間的框框。真正很真的人是沒有任何教條,同時是尊重每一個人的;以為教條可以保護自己和別人,這是錯誤的見解。
教條是不可能保護你的,只有真正的愛,只有真正的心,可以保護自己和別人。」
唯有慈悲喜捨,才能含納、轉化和淨化過去社會和教育帶給我們的失真。唯有真愛,才能讓我們從無知和無明走出新的生命,深深感恩師在生命裡全方位地為我們開啟混蒙的心智,學習作最真的自己,從一個呼吸的覺知開始,覺知愛在我生命裡的流動源自於內心最深處,覺知這份愛是虛空遍滿,靈魂是一,生命是一,愛,是一。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我非常喜愛的詩<無限的時刻Hora Inmensa>(西班牙裔諾貝爾詩人潔美涅茲Juan Ramón Jiménez
只有一個鐘與一隻鳥打破了靜止……
似乎它們兩個在與日落對話。
金色的寂靜,水晶做的午後。
一束漫遊的純粹,穿舞於涼快的樹林,
在這一切之上,
一條透明的河流夢到踩過了珍珠。
掙脫了,
流入無限之中。
永恆的連結不會因為時空而變易,只在覺知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