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先空,才能靈。」
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生命是如何聚散、沖刷、積沉?人類智慧是如何從變遷和調節當中演繹而出?有新朋友問到師承,不禁令人深思起人類的智慧究竟是如何傳承的?當年的佛陀、蘇格拉底、老子和莊子….最接近智慧底蘊的,我想莫過於師常引述的老子的至理名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吧!
「法就是自然,就是尊重,就是做自己的最真善美,就是允許每個人做他自己的最真善美!永遠不變的才是真正的自然,從古到今,真正的自然都是尊重每一個人做他自己的最真。」
見證智者順乎自然的心量廣大,人類的不寬容創造了很多的限制、框框和體制來拘禁約束和綑綁自他,製造苦難,這些苦難成為累結的痛,但我們何其幸福,可以在最溫柔細膩的光和愛之中點燃心的明燈,開啟一扇又一善智慧的窗,看見天的尊貴,地的寬厚,自然的無窮盡變化與創造!
下午的法會在自然中有如彎彎小河輕輕流淌在秋雨的節奏裡,怎麼進行的?因緣起伏巧妙無痕,師的智慧穿梭其間。
談到有關聖脈方向和語言的轉變。
「這幾年來生命教育的轉變都是為了更接近社會和國家的需要,為了可以利益更多眾生,可以更精準地表達出我們對國家和社會未來方向的嚮往,為了幫助每一個人更容易達到我們所嚮往的人格特質。」
「憧憬,是你要去哪裡,有幾個關卡、已經到了哪裡都很清楚,例如吝嗇,假如不知到吝嗇是痛,就不能校正。更不能用自以為的應該來校正自以為的別人的不應該,但要會呼喚,呼喚是可以讓對方感覺到痛。要有如當年慧可向達摩求法,為求心安寧可斷臂的決心『我願意為安心放棄一切,只求心安。』」
「我們沒有資格論斷人,負不負責不是任何人可以界定的,判斷別人不善良、不負責都是讓自己受苦的道德框框,肯定這樣的判斷沒有意義,能做的,就是幫助受苦的人接受無常。」
生命的擁有與失去。有與無;我與無我;幻象與實相,馬雅與大梵;真空,妙有。生命在物質與空間的變異中辯證散滅與創造,發現新的呼吸和生命,永不重複。
社會制度和聚落的演化總是不斷隨著人類科技、文明以及生活型態的改變而變化,然而,真理是永恆不變的,一言以蔽之的真理,只在每一個呼吸、每一個眼神、動作、表情姿勢裡,點滴實踐!
「中國歷史最緊密的是家庭,連婚姻都是為了家族,往往要求門當戶對講究門第,屢見於達官貴族、王公卿相之間,是為了結黨的利益結合、政治婚姻;在農業社會時幾代同堂是當時社會的理想狀況,家人往往是一種生產關係,但是當社會型態改變,古代農業社會的同堂已經演變成會發生隔閡或寵溺的隔代教養,不再是一種自然。自然是自願,不是不情願、不是強迫,不是為了拉近距離而勉強湊合。而我們現在仍有許多框架是用過去在約束現在。」
「現在的法律仍在干涉人與人的結合,美其名是保護弱者,其實是不可能的,除非有暴力和傷害。」
「自然,給予對方的是讓對方更有心量、更有愛心、更有自信,更懂得照顧自己和別人,身心穩健成熟、情緒穩定,一個人可以很自然地幸福快樂。」
「比較自然的是朋友,是道情,道情是沒有變過的,宗教的教徒很多都是從古到今都沒有變過,較為永恆、恆久。道情,是普世價值,是有共同的信仰和價值,彼此願意在關係中淨化和內化。」
問:「感覺生命過得好嚴肅,要怎麼會玩?才不會那麼嚴肅?」
「鼓勵自己做最真最好的自己,社會要你進入框框,但我們要自己沒有框框。」
「自由,要有內涵,要做最真最美,有慈悲喜捨四無量心,要有信念。」
問:「有時很難有心量,如何才能堅定信仰?」
「很難有心量是信仰的力道不足,心量和信仰有關,常常感覺天、地,心就會回正,就會越來越單純、天真、相信。心量和信仰要從接天接地開始,接天接地不只是一種感覺,而是在感覺之中會越來越接近天、地的質性,心能不能很快地去感覺天地?感覺到天,就會感覺生命開始有尊貴、高尚的質地;感覺到地,就會感覺自己體會到地的寬闊、厚樸、滋養和豐饒。」
「也可以常常去呼喚、去問自己會別人喜歡心量大或小?大家都會喜歡自己心量大,那就會開始轉正,心量大,不是軟土深掘,不是轉笨,而是因為依止中心線、接天接地而變得很靈巧很有智慧。」
問:「如何保持最真善美?有沒有次第?」
「一再地去練習,就會熟練,學習就是要熟練,越熟練,心量就會越大,越接近天地,一招就要熟練!能量決定我們能不能找到我們的最真最自然,找到最不用力又最有力氣的說話方式;找到我們最不用力又最有力氣的表情和姿勢。是功力而不是次第。」
「常常去聽沒有聲音是甚麼,常常去感受天籟地籟人籟,有沒有辦法在六根放空。空,自然才會出來,沒有新招就是因為沒有空。當我們的心、注意力放在障礙,很少去注意沒有障礙的地方,就會感覺境界是實在的,但每一步棋其實都是活棋,你卻把它下成死棋,因為心沒有空間。所以高度夠,就能夠看到路,才不會迷路,當心接天接地就能找到最自然,有高度,眼界才能打開,才能入心入境入息入流!」
問:「什麼是父母未生前的自然?」
「父母代表社會文化裡很沉重的框框和影響力,那些陳舊的觀念和秩序,對人很多規範、不放心,對自己沒有信心的防範,例如不丹,當它開放媒體之後和制度之後,就一定保證幸福嗎?能經得起誘惑嗎?經不起誘惑的幸福是真正的幸福嗎?」
問:「婚姻是必要的嗎?聖經說共負一軛要有相同的信仰,當我和配偶之間出現需要磨合時,怎知何時該分何時該合?」
「愛情為何是信仰?理性就會計較,所以要放棄自以為理性的思考,為何要投入?是為了共負一軛,好比一個人蓋房子需要30天,兩個人只要15天,但兩個人在一起比較好玩,比較不會單調無聊,所以在一起,是因為相信我們的關係對世間是正向的,不會破壞環境,很舒服很環保。」
「是社會讓婚姻變成必要而不是自然,終身伴侶是每個人都可以找自己希望的人結合,可以自由進出,不以性關係為基礎,是為了增加力量,而不是束縛,無論分合都不會有閒言閒語或是異樣的眼光看你,有始有終不是很自然,但我們的社會不允許我們做最真的自己,會影響自由人,不是自願而是妥協,絕大多數社會的一夫一妻制是統治者方便統治,因為專制統治者不喜歡自由人結合。一夫一妻制迎合了很多人對婚姻的恐懼,不是自己省思過,而是跟著潮流走,最真往往不符合社會主流,甚至是反社會的,但是婚姻真的能保障弱勢嗎?其實是做不到的!」
好的社會應該要提供很多不同的選項,例如最近的「革命婚姻──婚姻平權,伴侶多元」遊行,倡導多數人家庭契約,家庭可以不限一夫一妻,只要成員願意做終身伴侶,就可以簽定契約,登記家庭,也可以解約,婚姻不應該以民法來決定性行為的履行或是性伴侶。終身伴侶不決定於有無性關係,性關係也不是兩個人結合的必要條件。
「分或合,必須依自己的感覺自己負責,許多分不開是依賴,不是分開有困難,是對關係有依賴、放不下。」
「一個不能接受自己缺點的人,當然不太可能和別人發生永久的關係,當你還需要證明、還需要爸媽,如何能與人建立正常的關係?」
「華人常常把私領域的事當公領域的事在談論,但是卻不敢提出政府的弊端,在家庭裡,需要做的是呼喚和撒嬌,而不是管,家裡沒有所謂不公不義。許多人認為戒嚴是必要,是因為沒有人權觀念,因為長期被黨國體制洗腦,認為國家是皇帝的,所以為了維持秩序信仰戒嚴,沒有自我診斷和療癒的能力,因為太仰賴威權,當普世價值早已是權責一體的時候,華人仍然不負責任地將權責分開,甚至說民不聊生是天意,是天命不可違!人們對本心沒有信心,又讓媒體愚弄、利用,我們都不清楚國民黨不斷地利用黨產和退撫基金在操控台灣的資源,又用很多特權大開後門,再以嚴苛的制度限制人才進入體制,就算進入體制,卻也只能做沒有辦法發揮能力的事務官,華人的官僚體制會讓國家沒有出路,到最後,不是仰賴廉價勞工,就是受制於美國資本主義!」
「中國人不敢提倡會引起反思能力的老莊,只敢到處吹捧孔子書院,但是,實際的價值在哪裡?孔子書院無法推出真正屬於人性的價值!」
剛從希臘回台灣的新朋友說:「台灣人很焦慮,媒體的角色並沒有讓事情獲得解決,台灣的民主很脆弱,需要好好地守護,要做一個不卑不亢的台灣人,文化的本身,沒有限定人種,或許,可以從家庭和個人取得解決問題的鑰匙。」
「台灣沒有人文教育,也沒有土地教育,我們不愛自己的土地,我們的教育沒有教我們愛這塊土地,沒有連結,為何華人崇洋?為何嚮往移民?想移民是不願意被殖民,但學佛的好處就是到處都是淨土,台灣當家作主的需求是很大的,因為一直沒有被當成『中原』,但是因為人民一直不理解資源分配的不平等,公務員的資源從何而來?許多建設是為了A錢,蓋了又放置不管,膨脹GNP,卻都是在造假!」
智慧為苦難而存在而發光。
在寫實主義畫家米勒的晩禱中表現的是浪漫的信仰,滴落在生命最真實的土壤中,禱告,展現的是人類的大苦與大美,因為虔誠,讓至美如光暈籠罩這苦難現實的社會,今日的開示,心在品嚐生命的咁與嘸咁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