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9日 星期四

枯枝撐起一整片天空

 (01-19-2012 懿儀)
教學的一天,感受一路鬆緊的變化,觀察身心的起承,有些課信手拈來,不費吹灰;有些則施展不開,想要跳脫限制的框框卻不得其法。今天覺察到似乎是緊張和渴望掌控在作祟。
下午,靜坐前,讀到師開示:『任何境界都不離心的取相,境界是世間的終點,也是世間的起點。面對終點,只有接受;面對起點,只有承擔。不管境界多麼惡劣,起心動念都是新的起點。』
當下沒有辦法更好,就是欣然、坦然以對,回到呼吸,重新開始。
於是,安靜的坐著,感覺到胸口緊縮,記得師曾問:「痛是什麼顏色的?形狀?質地?」
感覺它是個僵硬糾結的球體,不斷地在彼此擠壓。吸氣時,微微地被撐開,吐氣時似乎躲進去脊椎的方向。有耐心地深入所有交織其中的感受,吸氣時一陣酸楚,吐氣時那團糾結更想隱身起來,同時又伴隨著對這些狀況的排斥感,感覺整個胸口都在尖叫,眼看著就要起身的衝動,只記得:「呼吸不能停,不能停。」眼眶一陣濕潤,五味雜陳,是筋疲力竭後的坦然,是堅持到底的開懷,我衷心感謝自己沒有真的起身離去。
晚上的教學,順手好多,因為不逞強了,揉合著對自己的包容與耐心,更有餘裕地去和學生互動,整堂課有著笑聲亦有沉潛的靜。
回家後,再讀到師開示:『人的心情,不是貪嗔痴,就是慈悲喜捨,你選擇讓自己駐留在哪一個?有沒有選擇的餘地?看到我們的確有選擇的空間。我們永遠選擇兩件事,一個是無條件、無所求的對別人好;一個是休息。這個別人不一定是親人…可以是一切眾生,可以是森林。』
森林蒼鬱也好,荒蕪也罷,心量開展了,枯枝也能夠撐起一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