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一頭水牯牛的天真

 (10-20-2011一止)
面對一頭水牯牛,你想到什麼?
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珠,蠓捽仔的尾巴一甩動蒼蠅就不落身,不緊不慢地拉犁耕田,身上一塊塊乾泥巴掉下去又粘上來,大口換氣,粗短的雙腿踩進沒膝深的爛泥。吃青草總是先用鼻子聞一聞,舌頭舔一舔,然後用舌頭捲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嚼。吃飽了,躺下去閉上眼睛,意猶未盡地慢慢咀嚼。日晒雨淋,毫不影響牠在田裡工作。在犁田的時候牠在想什麼?休閒的時候在想什麼?
看到一頭牛,看到天真、看到單純,就像台灣話裡的做牛做馬,意思是很接受、很認命,但這認命不是導向愚蠢。有誰會說水牯牛愚蠢?
認命有兩種導向:一是樂天知命,二是做自己的最真最美與最好。看到這一句「一頭水牯牛的天真」,直接從一頭水牯牛去體會,不是去問這一句話有何來歷,直接去體會牛的生命跟你有什麼不同?就像一絲不掛四個字,不用再去問一絲不掛有什麼典故。知不知「終日著衣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未曾掛著一縷絲,都毫無干係。
一個好的法談要懂得問,所以是需要準備的,主要是對交流用語熟悉些,到時候就是完全交出去,禪宗管這叫「機用」,心神領會、心照神交。心有靈犀,一句話你就要會意了,「我要是那一頭水牛」,大機大用。一迷本心便逐兩頭,當機直指就兩頭斷。
聽話需聽話頭,不需跟著話尾跑,凡是跟現實無關的,都可以忽略掉,離開現實生活的都不要追,我們要一直回來現實,若一直跟著對方的名詞轉,是轉不完的~回到現實是最正的導向,沒有人會否定現實的。
所謂形而上,並沒有離開現實,主要談的是核心價值、立身處世的精神,在講真正驅動生命的東西。真正禪宗,讓人喜歡的就是他不拘形勢、不落名相,是個不標榜禪的禪,所有的名詞都需要脫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回來現實,遇到搬弄一些名相的,善解對方還沒找到轉換的日常用語就好了。別跟對方的話尾跑。重點是我們要會問。「問」是讓彼此回到中心線。
所謂的傳說,是前人口述流傳下來,重點不在真假,不在有無穿鑿附會,就像虛構小說戲劇,無礙其真,重點全在於精神。台灣拜媽祖所要傳達真正的信息是什麼?這才是我們想要知道的重點。
宗教的重點就在你要傳達什麼樣的精神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忽略過,就像媽祖在400年前飄洋過海來到台灣要經過黑水溝,那是非常困難的,當人遇到困難時,大多喊老天爺,但當時都會喊媽祖,請媽祖保佑,都會化險為夷,逢凶化吉,這都是古人的經驗累積起來,所以就變成媽祖的信仰。信仰就是讓人們願意向老天禱告。沒有理由,沒有邏輯,純是一種交出去的自然。
我們跟陳老師相應的信念就是對台灣土地與子孫的愛是一樣的,且是很熱情的,用李岳勳來對話,就會很相應,就會談得很開心,就能引導出東西來,陳老師就是對台灣的愛很深才會相應到李岳勳這樣的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