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9日 星期一

基督教正在反擊「政教分離」

(02-09-2015一賢)


英國某羅素集團盟校一名宗教學系的匿名人士在衛報(the Guardian)發表《教宗教:學生們試圖主導我的課》(Teaching religion: my students are trying to run my course) 的感言,從他的敘述中了解到宗教信仰的影響力已經在學院內造成教與學的藩籬。 
「我是資深宗教學系學者,宗教學系並不是要訓練未來的牧師,也不是要推廣特別的信念。」 
「我是無神論者,做為一個學界人士的信念是從世俗角度對宗教的研究在任何大學都是一個重要的活動。」  
「不論我們喜不喜歡,我們必須領悟到宗教持續在現代社會和文化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但對宗教有興趣的人,在從事研究時,必須運用一種不同於牛津大學教授理查•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對宗教信仰的純科學批判,有他在《上帝錯覺》(God Delusion)一書中所沒有的智慧與嚴謹的態度。」因為對宗教的厭惡,理查•道金斯少了該有的說服力。簡直像美國神經科學家山姆•哈里斯 (Sam Harris)《在信仰的終結:宗教,恐怖和理性的未來》(The End of Faith : Religion, Terror, and the Future of Reason)中警告的,除非我們拋棄宗教仇恨,否則暴力將導致文明的毀滅。 
「十年前剛開始教學的時候,我對講堂各種不同觀念的學生印象深刻。很多學生有各種不同的信仰,但還有很多是無神論者和不可知論者。」 
「不論他們對宗教的觀念如何,他們都願意展現好奇和開放,讓教學成為我工作最美好的部份:他們將論點被挑戰看成是一種享受,也喜愛探討宗教和文化、社會、政治間的相互影響。」 
「最重要的是,學生們從來不需要在講堂中宣示或防衛他們自己信仰的觀點。」 
「但現在完全不一樣。優先考量學生的受用與否,讓學生們有權對他們的學習負責,因此學生聯盟和社群在大學中比以前有更鉅大的影響力。」學生對教師所做的教學評鑑似乎可以主導教學的核心價值。 
「而這包括宗教社群在內。在我的單位,付費文化造成優勢白人、經濟特權、中産階級學生團體的形成,而不論有無宗教信仰的各種不同學生都被有特別影響力的基督教福音團體所壓抑。傳統基督教是一個無法自在接受而且經常明顯地抗拒學術上對宗教的研究的信仰體系。」 
「這樣的學生社群減低了課堂上的動能,加上最近在英國對基督教遭受迫害的宣告,很多學生開始抗拒學術界對他們所親近的傳統教義和經文的批評。最近,有一群學生就拒絕課堂作業因為他們不想將後現代的觀點加在他們所深信的神聖經文上面。」
「一個女性同事被那些相信女性無權教導宗教經文的人指控為愚蠢和不具權力。其他同事在課堂上被標示為異教徒,而那些不屬於這個群體的學生,不論是被區分為無神論、不可知論、天主教或猶太教,多數表示他們覺得被教室中較大聲的福音派學生所脅迫或消音。」 
現在的大學文化的特點是學術尊嚴、研究導向的教學和獨立、嚴謹的思想,但我們多數人因為怕學校監測到學生評鑑的回饋不佳,而淡化或軟化老師們的教學主題和智慧而嚴謹的講課內容,校方(或資方?)總是把福音派學生個人喜好當一回事。
「我曾經認為自己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可以討論和爭論宗教的異同,這是我想傳授給學生的特權,但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可能做到了。我已經見證到學術目標和學生的期望越來越大的差距。」
大學裡到處充滿越來越不滿、越不快樂的學者,他們擔心學生對教師所做的教學評鑑對教學方向有不良影響。
「我們大多數贊同學校的學生優先化的學習是好事:以前課堂只是無聊的老學究展現易怒又不可一世的聰明傲氣的時機,偶而傳給茫然的學生一絲絲的想法,這些都已成昨日黃花。」
「對於其他科系的同事,強調學生體驗一事對他們或許只是增加一點點閱讀清單如一般人喜好的從播客、YouTube 和博客剪貼的文章。但是在我的課題範圍,這些改變是更加的深遠的。」
學術必須獨立於政治、宗教之外,這是必須堅持的信念。如果神聖的大學校園不能免除被政治或宗教勢力所操控,這樣將沒有學術尊嚴,也就不可能有獨立的學術研究。更重要的,這將會影響到每個青年在受教育階段所應該接受鍛鍊的思想自由。 
英國在過去10年裡,伊斯蘭的鼓吹者激進的公共宣傳,要求承認,要求對他們生活方式的租界式待遇,在伊斯蘭神職人員充滿行動力、無視政教分離的參照下,教會防禦性和脆弱的權威遭遇到極大挑戰。
政教分離(laïcité)本來是要讓宗教信仰退到私領域,不要宗教不寬容的過分排他性干擾到無信仰者的道德自主性與生活,與披頭四樂團一樣有名的搖滾樂人艾爾頓•約翰爵士(Sir Elton Hercules John),結過一次婚後才發覺他當一名同性戀會「更舒服」,他曾在2006年對英國衛報直白地說他想完全禁止宗教(From my point of view I would ban religion completely」,因為組織化的宗教(organised religion)鼓吹對同性戀者的仇恨。
外有新移民穆斯林對宗教市場的攻城掠地,內有無信仰者道德自主性的排擠效應,基督教團體對自身影響力的日漸萎縮相當焦慮。穆斯林領袖爭取獨立宗教社區的行為,一再挑戰歐洲的政教分離」,可能迫使基督教領袖不再採取被動的姿態。他們學起穆斯林的運動戰略,呼籲保護傳統基督教和反擊政教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