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佛10分鐘後靜坐,Scott已經準備好早午餐,他上樓時我正好聚焦丹田吟唱發聲,他一起加入,於是整個空間成了聖殿或祭儀現場,聲波充滿。
看了一部第77届(2004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生於妓院:加爾各答風化區的孩子們》(Born Into Brothels: Calcutta’s Red Light Kids),在臺北放映時,片名被改成「小小攝影師的異想世界」。
倫敦出生的Zana Briski九歲就開始玩攝影,深信藝術可以轉化生命經驗。取得劍橋大學神學碩士後到紐約學習紀錄片攝影。1995年首次旅行印度,做了一個有關「殺女嬰、童媳、嫁妝謀殺」等女性受壓迫的報導,兩年後進入加爾各答紅燈區記錄從事性交易的妓女生活,在這裡工作的妓女超過7000位,因此認識了生長在紅燈區的孩子們。孩子純真的心和他們髒亂粗暴的生活環境成對比,Zana這個外地白人很難打入紅燈區社群去拍攝,於是換個方向,開始教孩子使用相機,讓他們去記錄生活畫面。這個互動拉近Zana對孩子的情感,也帶給這些原本沒有未來的孩子一絲生命的希望和動力。
在Zaza極力奔走下,經過層層挑戰,將這些到處被拒絕的孩子送到寄宿學校讀書,幫他們開攝影展,在蘇富比拍賣作品募得就學款項。為了讓孩子和家人可以出席展場(這些孩子父母有犯罪前科,拿不到護照),特別在印度辦了一場展覽,看著記者採訪這些孩子,他們發亮的眼神、侃侃而談對攝影的興趣,每個都像小天使般的美麗。
印象深刻的一段故事是一位有藝術天賦的小男孩,他拍攝的畫面結構豐富、充滿故事性。奶奶驕傲地在破爛櫃子旁展示他繪畫獲得的無數獎章,鏡頭後的父親成天吸毒,母親受不了離開家裡,影片記錄期間得知她被同居人燒死。男孩從此籠罩在陰霾中,不再有笑容,不出席攝影課。Zaza深知他正面臨走入生命絕境的階段,這孩子未來若不是個傑出的藝術家,就是個暴力惡徒,費盡心思讓他拿到護照去阿姆斯特丹參加一個世界兒童攝影審評會。當他對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兒童代表陳述著自己對一張作品的賞析,那透視世間苦難的深度,宛如一位大學教授的講評。
雖然片尾註解這些孩子後來多半又回到紅燈區,只有兩位繼續求學,我想他們的生命因為攝影經驗而打開了一扇美感的窗,在苦境中,有了另一個轉換的力量。Zana之後成立一個非營利組織——「相機兒童(Kids with Cameras)」基金會,教導偏遠弱勢地區孩童學習攝影,透過藝術來改變他們的生活視野。
這影片帶給我很大感動和思考,藝術除了娛樂,是個非常有力量的靈性轉化媒介,透過這工具讓人們連結內心與外在環境的感知,在藝術行為中重新體驗生命的苦樂原貌,透過這流動的表達和美感經驗,與世間正向能量連結。我正在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如何帶動更多人體驗這藝術創造與療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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