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公車下山。和鄰居交流,總是很自然地感覺敞開。她說到羨慕代文的媽媽很隨和,下一句(可以猜到)就說她自己的父母很難搞。我說,每個人都覺得別人的父母比較好,要換換看才知道。她似乎被提醒了,於是說:「對啊,有人說,如果教全世界的人把問題通通丟出來,然後,重新選一個問題帶回去,大家最後還是會選擇自己原來那一個。」
下了綠三,搭上642,從新店到景美到公館,一路上,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仔細凝視他們的面容。
發現,這位司機不喜歡把車停在站牌,總是稍微往前一點,也不靠邊,想要搭車的人,就得從站牌匆匆忙忙跑過來,有一位婦人稍微跑慢點,司機就繼續往前開、不管她了。
想起在美國搭公車或客運時,司機們總是慢悠悠地,禮讓行人,尊重乘客,只有在厄瓜多坐公車,還有在印度、以色列搭野雞車的時候,才有類似台灣這樣人不像人、沒有尊嚴的體驗。
匆忙,以及無感,似乎是台灣和其他許多開發中國家的社會現象。
這位司機,每站都會報站名,也會說謝謝,感覺,他不是故意要這麼匆忙無感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帶給人的感受吧。但是,到了金華國中站要下車時,他不但緩緩將車滑入站牌,還很溫和有禮地說謝謝。
後來我想,是不是因為新生南路有公車專用道的緣故?如果,大台北地區的路,規劃得更好,讓人可以走人道,腳踏車、公車有專用道,「人不像人、沒有尊嚴」的體驗,會大大減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