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30日 星期日

台灣的應現媽祖

(10-29-2011一寂)


內部一日禪
一直感覺著是坐在大地上,跟台灣的土地連接,讓大地調整中心線,大地也彷彿真的在調整坐者的身姿,重心慢慢的微調,身姿慢慢的坐正、很輕鬆的企立。
那樣的觸受,好像呼吸可以深、再深、再深,高、再高、再高,不知怎麼著,雖然是坐在硬邦邦的坐墊上,卻是覺得內心一層層的打開,很溫柔很溫柔地的開,內心既柔且深,有種想哭的感覺。
上半身是緊的,臉部是緊的,呼吸間,輕輕的觸身體的緊,心開地觸,零抗拒、沒有想要改變;感覺著每一口呼吸的感覺,吸氣、呼氣的終點,跟著呼吸之流,跟著。
禪修結束了,心還是停在呼吸的覺受中,感覺呼吸的引力好大,就靜靜地聽同修的分享,直到輪到一寂報告,第一句話先跟大家道歉,「剛才一寂還在禪修的感覺中」,話一說完,覺得身心的韻律很自然地快速流動起來,彷彿回到了世間的韻律。
閱讀李岳勳的「禪在台灣」,從五六七章看起,「媽祖信仰與洪門天地會」、「洪門天地會與王爺信仰」、「苦悶的象徵」。最好奇的是,李先生怎麼談「苦悶的象徵」?
「中國禪宗自始即具有忌避現實政權的傾向,其原因可視為為了確保禪的本來面目」(在封建制度下,傳統中國只有帝王才可以『封禪』)
「禪在中國的行程,與其傳到朝鮮和日本所採取的性格與行程,也形成了很大的差異。中國禪宗自南宋時代所面臨的是國家民族的危亡關頭,在明朝所面對的是國民精神的萎靡不振,而在清朝,及置身於奴隸的枷鎖之咒縛,這個歷史背景,與朝鮮、日本的歷史背景完全不同,而中國的正統禪徒不得不涉足現實上的革命運動,正足以說明中國禪絕不逃避現實的基本性格百分之百的發揮,……
「大陸東南沿海各省的原住民,並不是依與中原流遷的漢人之混血關係而構成中國人,而是按禪的方式,達成實質上靈性中國的自覺,纔獲得了『漢』人的資格,……
   
「『禪』在福建廣東的代名詞是『媽祖』,……而其流傳於台灣,即因台灣開闢史的特殊性,旁生了『王爺信仰』……『禪在台灣』,只是以『不被意識的狀態』存在著,……其在台灣,卻從未被台灣人的意識所放棄……台灣人的意識是在日漸一日地、加強其對意識『禪』之為何物的意欲與衝動,而其最具代表性的欲求,可見之於台灣人對廣泛的『應現觀音』的寺廟前殿聚集膜拜的實情,而加以充分證明」。
「單只以『觀世音菩薩』為號召的佛寺呼召不了台灣人的心,台灣人所熱望的是作為應現觀音的媽祖、王爺、城隍爺、大道公、開彰聖王……等等,曾經是閩南史上的人物。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們潛在意識深欲自己也能夠達成作為『應現觀音』而盡其人生的基本慾望。
「真的科學,其方向雖是離心的,卻不會拋棄中心;真的宗教,其方向雖是向心的,卻不忘置身於現象世界。但在社會傾向於離心、亡心愈強的時代,向心、重心的傾向就必加強,台灣人的宗教心,是成全社會科學化很寶貴的底力,他們應該受到尊重,不該受到歧視,至於其在方法論上不合時代感性的諸多缺陷,也不該受到鄙視,因為『汝愛其羊,我愛其禮』,現代台灣人熱心提撕『古禮』,為的是要把握古禮內涵的真義,而當他們把握古禮的生命時,『生命的革命』就自然地,使古禮蛻變為符合時代的新的形式。」
「中國歷史上的『盛世』,卻端靠一批把沒有可能的行程,走到『踏破時空法則』的水牯牛們所造成。他們拼命地做,做出不是他們執著的『盛世』,以履踐『所作功德盡以施之』的基本信條。」
「笑即是哭、哭即是笑,牛步雖是遲遲,但當他們走完逆時空的全部旅程,達到一切民族之故鄉──靈性中國──時,水牯牛並不限於被管束的人,在舞台上面飾演王者、太監、大臣、將軍、員外、兵卒、醫生、病人、孤獨、乞食也都無一不是水牯牛的事實。」
「『現實世界』此一舞臺上演不完的『戲』,都是『老僧山下去』扮演的水牯牛,『好戲』端賴全體演員安其角色的高度的合作,打扮起來有貴賤貧富之分,回到『山』(後台)來,豈不是一樣。」
「回程上『苦悶的象徵』,就一變成為『慈悲的象徵』,再踏出了靈性中國,盡其有生之年、歡歡喜喜地、『六道輪迴』,教六道眾生認明左脇的標誌,好好安於即今現在的角色,這時候『禪』就作鳴了,為現象世界的『好戲』加添美妙的節奏。」
   
「我認為最特殊、最足以代表台灣應現媽祖的一位……林氏春娘的一生,豈不是居士禪此一精華在台灣的顯現?」
   
   
李先生用反清復明、國民革命談「禪」的體現與應用,順著這個話題,覺得可以再探討的是「禪」在現代社會的政黨政治、環保、土地正義、公民政治……的體現應用(「理無礙、事無礙、理事無礙、事事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