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2011一寂)
快下課了,跟學生聊聊天,隨口問著「什麼時候會跟女朋友吵架?」
小嘎很自然地說著「進階的時候」
「?」,班上有些同學不太理解「進階」的意思。
「小嘎,你要不要再說清楚一點?」
「唉呀!進階就是進階,沒有經驗的,聽不懂啦!」
小嘎說起話來很世故,彷彿是感情高手,學生卻在私底下偷偷告訴我,小嘎每次交女朋友都失敗,他的感情路很挫折。
「為了什麼事吵架呢?」
「我不喜歡人家摸我的頭髮,每次她只要一碰,我就很討厭……」,原來啊!小嘎是個惜髮如金的男孩。
試試看,在黑板寫著「男女交往……」沒有寫完,台下已經是一陣怪聲亂叫了,尤其是男生,可以想見他們的興奮。
停下來,轉身看看學生,「好吧!你們還太小了,等你們長大一點再談吧!」
「不行啦!等我們長大,你就沒有教我們,別的老師又不會跟我們談這個。」
「老師,不要吊我們胃口啦!」
「有別的老師會跟你們談感情的事嗎?」
「只有你啊!」
停頓,推敲著,可以怎麼談才不會流於教條?
很由衷地問著「從小到大,你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不一定是異性朋友,也可以是同性朋友,你有沒有很受傷的經驗,然後,你受傷到已經不想付出百分之百的感情了?」,說完後,才想到他們還要跟同學相處,還有班級的人際關係、自尊與隱私,補上一句「不需要舉手,老師沒有要調查,只是跟你們分享一下成長時會碰到的狀況」,已經來不及了,有好幾個學生很坦誠地舉手。
看著這幾位學生的臉龐,內心有著些許的不捨,他們才十四五歲的年紀,感情的路卻是走得跌跌撞撞,頓時覺得自己所學所教,只要無法厚實學生內在的生命感情,都是零,都是空。
揚著頭,跟學生邀約著「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要放棄,這世間一定有真正的愛情,一定有的,只是我們還沒有碰到。」
「老師,你頭髮都那麼白了,還會做夢啊?」
每個生命都在找尋皈依,每個生命終究會找到最美的皈依處。
因為生命中有師,我知道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